盐税。
江南那边,多依仗着如今的万首辅,税收每年上交的都不算齐全。
而万首辅,是后党的人,又与长公主有些许交情。
她和长公主虽为一党,但也不是全心全意。
她总要站在陛下那边。
帝王的宠爱,和她能平衡皇后的作用,才是她的护身符。
江南盐税一事时间愈久,愈成陛下的心结,他不说,她也瞧得出来。
陛下前月,还说起过沈锡。
能让活人惦念的死人,非同一般。
娴贵妃目光垂下:“改日让她入宫,我瞧一眼。”
既然李家辜负沈家,她不如顺水推舟,试着帮她指门好亲事。
提到亲事。
娴贵妃刚扬起的兴趣,顷刻间又落了回去。
说起这个,她就想起她妹妹对段劭的执念。
娴贵妃:“……”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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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自被救下那刻,就陷入了另一种死亡,硬躺到所有人都走,方睁开眼。
倚云满脸担忧。
沈长宁双目失神:“你无需担心一个死人。”
倚云:“……”
要不是知道您和两位少爷的想法,她现在真觉着,沈长宁刺激受大,得疯病,神志不清了。
她替沈长宁掖好被角,虽比沈长宁还小两个月,却无端多出了点慈爱之感,倚云小心道:“姑娘,再睡一觉吧。”
可别说胡话了。
方慧缓了一下午,等沈钦回来,二人细说一番,方来到碧霄阁,看望沈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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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七在月挂中天之际,回了北镇抚司。
今天出了事,无论如何,都要给回去一趟,给个交代。
屋内静谧,唯余烛火跳动扑宕产生的细微生灭声。
德七试图用不参杂个人情绪的平静话语叙述整段故事,段劭静静听着,不曾打断他。
他历来平静,身长总带有一种苍劲的木韵,清润贵气,又因着皮囊过盛,瞧起来又分外勾人。
尤其是这件事,里面还有锦衣卫的身影。
他若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如何做镇抚使,不如辞官归隐好了。
这位置,不好做。
何况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