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做长辈,要宽容,为人师,要大度。
当初,毕竟是他将德七招安的。
他自认不沾着情绪,就算再不平静,这些年经历那般多事情后,也当平静了。哪怕极特殊情况下,心里风起云涌,面上也能不动如钟。
心中也在思考。
沈长宁到底适不适合他。
查她非他本意,第一次听闻后未再嘱托德七,让他知晓许多不该知晓的事,是他之过。
可不查,他也看不见那本札记。
依着当前情境,以及各处对他的虎视眈眈,也许有位妻子,他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二人以利和,皆不贪图彼此不该妄想得到之物,倒也能走得长远。
沈家的子侄,又都有血性,愿做纯臣。
二人成亲,皆无后顾之忧。
段劭垂眸思索,德七在旁边不停开口:“四姑娘听后,让五姑娘给她弟弟写封信,说对方法号叫了觉,她就叫了结。”
段劭:“……”
他沉默半息,平静倏然破碎,泄出三分笑意。
笑完后。
实在没忍住的段劭:“…………”
他好像,还没做好,娶个这么搞笑的回来的打算。
但这事,和沈家多少有些关联,就是不知外面闹得沸反盈天的传言,到底有没有沈长宁的手。
他问德七:“此事她做的?”
德七:“不是。”
话音落地,脑中不自觉回想起晚上看见的场景。
段劭问的问题,沈家今日也问了。
问的还是方慧。
他复述。
方慧晚上从正院出来,去寻沈长宁,问她,外面的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沈长宁彼时正抚着胸口,瘫在床上,闻言虚弱一笑,“我明天就是不活了,我也不敢这样啊!”
她现在算个什么东西。
和朝堂大臣对着干。
嫌活的时间太少吗?
段劭:“…………”
他以后真的要娶个这么搞笑的回家吗?
他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