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陷入更深的绝望,泪眼盈盈,不停地摇头,摇得鬓发散乱。
然则无人在意。
壮汉翻身上马,路过马车时,丢了个银锭子给杜氏,疾驰而去了。
马背颠簸,尘土飞扬,模糊了姜云婵的视线。
她一瞬不瞬望着马车的方向,直到扬尘归于平静,也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她被一众壮汉带进了了无人烟的密林中……
“姑娘!姑娘!”
夏竹打水回来,正见马儿扬蹄带走了姜云婵,她忙追了上去。
可是一双脚又怎敌马蹄疾?
她跌跌撞撞,摔得满身灰烬,可还是见不到姑娘的身影了。
远处,壮汉们的□□和姑娘的哭声在密林中回荡,久久不散。
“姑娘!姑娘!”夏竹无力地叫喊着。
姑娘体弱,如何能逃得出十个壮汉的魔爪?
夏竹瞳孔布满了血丝,气冲冲折返回来拧住杜氏的领口,“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不喊啊?”
虽然被救的概率很小,但杜氏视而不见算什么意思?
“不是说过会好好待我们姑娘吗?”
杜氏抹了把泪,握住夏竹的手,“丫头,他们是马匪,他们上面的贵人我们惹不起,惹不起的,莫说你我,阿舟也惹不起……”
“什么叫惹不起?所以,你知道到底是谁要磋磨姑娘对不对?”夏竹不可思议盯着杜氏。
再一细想,只怕什么去扬州做绣活,给姑娘准备婚事都是假的!
无非是为了把姑娘和顾淮舟分开,好单独对姑娘下手。
杜氏分明知道有人要害姑娘,还把姑娘往火坑里面送!
“姑娘到底在哪儿?是谁要害姑娘?”夏竹声音几近癫狂,抽出木簪抵在杜氏脖颈上,“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说啊!”
嘭!
忽地,一声钝击,敲在夏竹后脑勺上。
夏竹轰然倒地。
她身后,有人以手抵唇,对杜氏不容置喙,“不该说的不要说,依计行事!”
“是!”杜氏神色恍惚,垂头应道。
江南天气多变,方才还艳阳高照,此时阴云自北方扩散开,笼罩做了整座城池。
风雨飘摇,连绵三日。
在风暴的侵袭下,万籁无声。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青石板,一辆板车停在了梅村的小院外。
顾淮舟风雨兼程,总算赶回来了,望见院子里烛光隐隐,心里才松了口气。
“婵儿,我回来了!”顾淮舟迫不及待推开小院的门。
夏竹正在井边洗衣服,见着顾淮舟,手中铜盆轰然落地。
呯砰——
刚洗净的衣服落了满地。
夏竹疾步跑到顾淮舟面前,眼眶浮肿,张了张嘴,话未说出口,眼泪先流下来了。
“婵儿出什么事了吗?”顾淮舟疾步往房中走去。
杜氏拦在了门前,笑盈盈道:“阿舟,婵儿很好!我已经请人算定了吉日,半月后给你们办婚事,大婚之前可不能与新妇见面的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