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托他在梅村寻了教书先生的活计,那村子四面环山十分闭塞,我们隐姓埋名在那处定不别人察觉,这样我们就能彻底安定下来了。”
他声音温柔,娓娓道来,仿佛将来安稳的日子就在眼前。
姜云婵如履薄冰数十年,在这一刻心底无比踏实,反握住顾淮舟的手,“我等你。”
顾淮舟拥住她,温厚的声音喷洒在她额头上,“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旷野中,清风徐来,草色碧连天。
自地平线升起的霞光映出一对爱侣温柔相拥的轮廓,一刻隽永。
太阳东升,阳光渐渐刺眼,顾淮舟也不好再耽搁了,两人只得依依不舍地道别。
姜云婵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往扬州去。
杜氏到底有病在身,经了颠簸,很快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车壁上。
到了一处山谷,姜云婵瞧着前方溪水潺潺,叫停了马车,“夏竹,你去打些水给老夫人喝!”
“估摸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我扶老夫人下去透透气吧。”她起身,掀开车帘。
刚要踏出马车,一道殷红的血迹倏地划过眼前。
温热的血喷溅在姜云婵脸上。
他们的车夫被一壮汉一刀砍下了头颅,血淋淋的脑袋在姜云婵脚边打了个转儿。
“啊!”姜云婵撤后一步,脚被头颅绊倒,跌坐在地。
她身体发软,连连后退,颤颤巍巍护住老夫人,“你、你是谁?”
那把染了血的钢刀抵在了姜云婵脖颈上,抬起她的下巴。
壮汉一脚踩在马车上,饶有兴味打量着花容失色的姑娘。
当真是个美人胚子,满脸血污也不掩绝世容光。
“啧啧啧,小美人可莫要怪我,有贵人非要你吃吃苦头呢!”
说着,壮汉拽着姜云婵,猛地把她拖下了马车。
姜云婵几乎是从马车上跌下来,摔得身体剧痛,满身泥泞。
与此同时,十匹马围住了她,马蹄纷乱。
高头大马上,十双眼睛散发着淫邪的光,如饿狼盯着猎物。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壮汉将姜云婵丢上了马背。
姜云婵想挣扎,壮汉又抽开她的腰带绑住了她的手脚。
姜云婵动弹不得,外袍松散开,露出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
壮汉忍不住在她肩头拧了一把。
姑娘皮儿薄,肌肤上顷刻出现一道青紫淤青。
壮汉伸出油腻腻的舌头在姜云婵肩头舔了舔,“真香啊!怪道贵人看中你,真真是绝品!不知玩起来,得如何销魂。”
“张麻子,你收敛点!上面只叫她吃苦,可没说能玩儿!”
“怕什么?咱们只要不破了她的身,随便怎么玩,上面那位天高皇帝远能知道什么?你们都来尝尝!”
……
壮汉们猖笑回荡在山谷间,犹如野兽低吼,让人肝胆俱寒。
姜云婵不敢想象自己会经历什么,想呼救又被马匪堵住了嘴,无处安放的目光只能望向杜氏。
可此时的杜氏蜷缩在马车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目光触及姜云婵,立刻避开了,暗自抹泪。
她根本没打算救她,连试图挽救她的意思都没有。
杜氏不是昨天还说要把她当女儿吗?
她怎么不救?怎么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