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婚仪办得简单,但该有的礼节得有,才不算唐突了姑娘!”
杜氏这话真真说在了顾淮舟的心坎上。
他是个知理之人,不好僭越规制,往窗户里看了眼,“婵儿,你还好吧?”
“淮郎不必忧心。”屋子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
“那婵儿你好生休息,和叶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万事顺利!”顾淮舟这才放心,拱了拱手,正要离开。
夏竹上前一步拉住顾淮舟的手臂,泪扑簌簌地掉,不停摇头。
顾淮舟愈发迷茫了。
杜氏拉住了夏竹的手,“小丫鬟知道自己主子要嫁人了,正吃醋伤心呢,没事的。”
“原是如此!”顾淮舟失笑,“放心吧,就是婵儿嫁给我,若你们主仆想同榻而眠或是有什么悄悄话,我不打扰你们便是!”
夏竹满腹思绪望着顾淮舟,连连摇头,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她气顾淮舟,更气自己,愤愤推开了他,冲出了院门,取了板车,自个儿往城外去了。
夜已深,山中鸟兽齐鸣,风声呼啸,犹如鬼魅,声音此起彼伏。
山谷深处,某个幽暗的房间里,阴寒之气从四周钻进人骨头缝里,姜云婵冻得瑟瑟发抖。
她一动,耳边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
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透过昏黄的烛光,她看清屋里还有个十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她们长发披散,衣不蔽体,身前春光隐露,腿上满是淤青痕迹,像是被壮汉们蹂躏的。
姜云婵遍体深寒,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脖颈上拴着铁链,只能如狗一样蜷缩一隅。
“这是什么地方?”姜云婵拢紧衣衫,自言自语。
“大会山马匪寨。”她对面的清瘦姑娘抱膝坐着,怯怯望向她。
马匪?
姜云婵一个激灵,观望四周。
“千万别逃!”那姑娘似是察觉姜云婵的想法,劝道:“千万别逃!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那姑娘口中不停嗫嚅着,越说越恐惧,越说越癫狂。
此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外传来。
两个酩酊大醉的壮汉撞开了门,径直将那姑娘摁倒在地,一人摁着姑娘的手脚,一人剥了那姑娘的衣裙。
“不要!求你们不要!我不逃了,不逃了……”
“臭娘们!多吃吃苦,就听话了!”壮汉熊掌般的巴掌打在那姑娘脸上。
姑娘晕厥过去,哽咽声戛然而止,粗喘声却久不停歇。
壮汉背对着姜云婵坐在地上。
姜云婵瞧不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只瞧见姑娘细白的小腿被分开架在男人腰间,莲足不停摇晃。
而那姑娘早没了意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人予取予求。
姜云婵心里既难受又害怕,可她无能为力,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缩在墙角闭上眼,以示对受害姑娘最后一丝尊重。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自己,也为那姑娘。
房间陷入死寂,铁链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停歇下来。
房间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壮汉餍足地提起裤腰,丢了件外袍盖在姑娘的身上,踹了一脚奄奄一息的姑娘,“能不能乖乖去东陵了?”
那姑娘因着被壮汉几番磋磨,醒了又晕,晕了又醒,眼中一片木然,点了点头。
壮汉赞赏地用脚拍了拍她的脸颊,“此次买你的是东陵张员外,好生伺候,给那老东西添个子嗣,你的好日子在后面。若要再想着逃跑,或是惹买主生气了,便不止我们两个来伺候你了!”
“我不逃了,不逃了……”姑娘只顾得不停求饶。
壮汉满意了,扫视四周,警告道:“你们都一样,安心去了东陵伺候男人,谁要再敢不听话逃跑,有的是法子治你们!我们上面那位主子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