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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浪抄了近路,他用主钥卡直接刷开了船医的房间。
船医的房间是有大窗户的,但他把两片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连接处至上而下夹满一排钢夹,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上楼时,江逐浪看到醉酒的船医瘫倒在楼梯上。房间里的楼梯陡峭得很,船医的头部朝下,脑袋顺着楼梯的走势耷拉着,嘴巴大张,呼声震天。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犯病。
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真是个奇迹。江逐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医务室里。
几巴掌招呼上,一盆水浇灌下,船医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给我止痛药。”江逐浪懒得跟他废话,压抑着怒火,直接入题。
“不是给了吗,布洛芬啊,药到痛除。”
“动动你那破脑袋,这种药对她能管用吗?”
“再多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上船前还让你补了一批药!我不是说了吗,她在你这里的开销都算在我的账上,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一想到多在这里同他扯皮一秒,唐智安就要再多痛苦一秒,江逐浪瞬间怒不可遏,一把拽起了他的领子。
“当我是什么人啊,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船医见江逐浪静下心来愿意听他讲话,甩下了他的手,理了理衣领。
“她的肾脏极度脆弱,离尿毒症只有一步之遥。大部分的药都会加速她的死亡,我不能害她。”
“那也不能看着她这样痛苦下去,你看我身上的血,她在自残,你得阻止她。”
船医看着江逐浪身上斑驳的血迹,眉头紧锁,说:“看来她放弃治疗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怎么讲?”
“不顾医嘱,滥用止痛药。布洛芬这些非甾体抗炎药并不会引发真正的耐药性。长期大量服用,只会让她对疼痛更加敏感。现在的她,大概连一丁点疼痛都无法忍受吧。”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忍着,人是不会被痛死的。别让她休克就行。”
江逐浪捏紧了拳头,心里有气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出。
他在医务室里踱着步,船医知道他还在犹豫。
“依你看,她能痊愈吗?能一直活下去吗?”
船医沉默,他的职业不允许他回答这样的问题。
疾病生死上,没有百分百的事。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穿越过风暴?”
“百分之百。”
船医本想用类似的问题点醒江逐浪,哪知道江逐浪这么能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