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声道:“若我猜的不错,皇嫂可能是想杀什么人。”说到这儿,纪成舒的话顿了一下。他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纪昀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兄不会不知道皇嫂想杀的人是谁。可他还是面色无波地继续喝茶。纪成舒叹了口气,戚家的事确实惨,皇嫂也很可怜,可他到底是纪昀深的弟弟,也只能怜悯她一番,最多是不将此事捅出去再让她处境难堪了。他续道:“可皇嫂不知道的是,几年前,刘向渊就已经被人害死了,新任家主刘丛楠乃是原先清河家的私生子,是先帝皇后的亲侄子。此人当初夺权之时差点死在刘向渊手里,所以对刘向渊恨之入骨,更不可能会听从拿着他信物的人,尤其是还是皇嫂,所以刘丛楠的人看见此物之后便想对皇嫂出手。皇嫂远在深宫,不知这其中变数,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所以,说是清河刘家寻仇,也算不得错。”反正现在两家也归为一家了。纪昀深听着他解释,一直没出声,细细地品着茶。纪成舒见状,形态随意地靠在椅子上,又变得轻浮起来,道:“不过皇嫂本也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看起来像是走投无路了才如此,皇兄你也别逼得太急了。”纪昀深品茶的动作停了一瞬,“你那儿子……”“好好好,我错了。”纪成舒立马坐正求饶,又正色道,“可是皇兄,这刘丛楠确实狡猾,我在燕南这三年,与他交手数次,没一次能抓住他。将来恐成大患。”纪昀深一杯清茶饮进,不在意道:“他不足为惧。”纪成舒扁扁嘴,小声吐槽道:“那什么为惧?难不成是皇嫂?”“听说你从燕南带了不少新奇物件,过几日送去长春宫给她挑一挑吧。”纪昀深站起身,淡道。纪成舒:“??”他辛辛苦苦带回来的宝贝就这么轻易被人要走了?他看着纪昀深离去到背影,不满地大喊:“皇兄,你这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纪昀深又回到了鸾凤池,他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满面春风,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只是一下就抱住了戚常念,抱得很紧很紧,倒叫戚常念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纪昀深摇摇头,像是在她身上寻求安慰,他低道:“姐姐。你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你的。”所以不必找这么危险的人和事。戚常念听着这话一脸莫名其妙,她想他死,他去吗?让他去死他不愿意,让自己死,他又想尽办法阻挠,他成全了什么?他的私心?◎最新评论:【好惨,好虐】【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完-、新筹码◎戚常念确实不知道纪昀深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一◎戚常念确实不知道纪昀深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明珠必然没和她说实话,换句话说,这背后肯定有隐情。她垂眸,而且这所谓的隐情还很可能和她有关。既如此,那便只有玉佩那件事了。他们应该是猜到了她要用玉佩做什么。她躺在床榻上,身旁的人已经睡去,晕黄的烛光微微摇晃打在她脸上,眸色微冷,神情颇为烦躁不喜,少了这条路,看来还要找别的办法,她翻了个身,憋着气,也渐渐睡去了。刺杀的事情告一段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留在玉泉宫了。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皇宫。玉泉宫门口,人群乌泱泱的。戚常念出来的时候,纪昀深正和纪成舒说着什么,二人侧耳相谈,眉眼都带着笑意。她也不感兴趣,便让春草扶她去自己的马车旁边,不想正撞见郑蓉儿出来,她福身道:“参见皇后娘娘。”瞧上去脸色不太好。戚常念点了点头,她便起身,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明眼人都看出来有脾气了。戚常念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说来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没怎么玩,就被下令禁足查什么刺客,查清楚了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宫去,这几天纪昀深又多在她这处,还没怎么陪她,真是白跑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她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纪昀深,唇角微弯,略带讽刺地淡道,“陛下不去哄哄?”闻言,纪昀深眉峰一挑,哇哦,真刺激,回程的路上听闻了皇兄皇嫂“恩爱至极”,戚家被灭,戚后不倒,血海深仇,却无隔阂。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啊。他的眼珠子控制不住地悄咪咪在二人身上打转,像是挖掘到了什么秘宝,又惊又喜,又害怕皇兄一生气再把他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