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太丰富了,又是很鲜明的容貌,让郑山辞总忍不住去看他。
长阳侯的信就是教他,父教子的说教口吻,虞澜意一目十行把老父亲的信不耐烦的看完了。他还知道看完,长阳侯就有够欣慰了。
虞夫郎的信就是关心他的日常生活同郑山辞的关系怎么样。
“音问久疏,垂念已深。你在新奉县安否?饮食起居皆适否?郑儿婿待你善否?你自幼备受宠爱,但我信你能克彼处之难。……若有要事,切记书信告我。我们居京城,你无需挂念。”
虞澜意看着虞夫郎的信想到自己的阿爹,鼻尖有些红。
他再拆开虞长行的信,虞长行的信一板一眼的,这封信上让他暂且在新奉县待上一段时间,他会想办法的,若是受了委屈就写信。还有一张信纸,虞澜意心里还有些奇怪,大哥上一张信张明明已经写结尾了。结果这底下的这张信张是他寄虞长行的。
虞长行把他写错的字给圈了出来,还有模糊不清看得像是奇形怪状的字圈出来。
最后落笔:让弟夫教你。
虞长行想过虞澜意的字迹糟糕,又不爱读书写信,没想到糟糕成这样,虞长行皱着眉头把虞澜意的信纸也放进信封里一并寄过去。
虞澜意看到虞长行的信,这才问了郑山辞这样的话。
当然他跟郑山辞不能这么说,虞澜意矜持的说:“我突然发现我的字还需要再练练,就请你教我写字吧。”
他这次还严谨的加上了一个请字。
郑山辞笑着说:“好,每日下值,我就去书房教你写字。”
虞澜意顿时觉得有郑山辞这个良师在,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字写好。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郑山辞,你虽是三甲进士,但比我有学问。”虞澜意肯定的点点头。
“你挺厉害的。”
怎么还换了一副面孔,郑山辞想到了以前的事。
“当然你还是我们家族里官位最小的人。”虞澜意皱了皱眉:“我大哥是武状元,二表哥是二甲进士,堂弟是偏将。”
郑山辞:“……”
学也学不过,打也打不过,我不活得了。
虞澜意眼睛里带着笑:“当然了,我相信你的啦。”
郑山辞对上虞澜意的眼眸,忍不住也笑了一下。他跟虞澜意在一起的日子,太爱笑了。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虞澜意捶了一下郑山辞的肩膀。
郑山辞:“……当然。”
……
虞澜意把信件放在小箱子里,他拿出纸张自己随意写了几个字,看起来确实歪歪斜斜的,不像在家上过私塾的人。他尴尬的挠了挠脸,以前教他读书的先生经常被他气得暴跳如雷。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听先生说话就想打瞌睡,然后就会不由自主的睡过去。虞澜想着自己不能丢人,还是要把字好好的练一遍,至少看上去是端正的。
他有了事做,每日郑山辞上值,他在家都会练三篇大字,然后有时间再约徐哥儿一起去玩。
辣酱坊第一次做出来的辣酱已经开坛了,衙役拿了一罐辣酱过来,让戚县丞、江主簿和朱典史尝一尝。戚县丞拿着勺子吃了一点,眼睛一亮:“这辣酱吃得很香,比起我之前吃的辣酱味道更好,虽是有些辣,但吃了一次还想再吃。”
江主簿尝了一下确实不错,朱典史更是赞同认可。
辣酱这事就定下来了,郑山辞让郑家食肆的人拿了辣酱去食肆里做调料打出名声。郑山辞把有些文书给了戚县丞跟江主簿处理。
戚县丞还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郑大人,这些文书给我处理,万一出了什么事,怕是会牵连大人。”
“戚大人,你是县丞本就需要负责县衙里的一部分文书,我身为县令,总归只一个人,不能大包大揽。”
戚县丞心里对郑山辞还有忌惮和敌意,可他的心里也不禁佩服起郑山辞来,当放则放,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样的。
江主簿没言语,只领了自己的那份文书。
朝廷发了一些令下来,县令作为基层官员总要执行朝廷的令。郑山辞看了一眼,是让他们注重水利和农田。郑山辞想了想让旺福给江主簿带话写一篇告示贴在县衙外边供百姓读阅,写一些勉励水利跟注重农田的话。郑山辞早有想法,水利是一定需要的,只巧妇无米之炊,县衙里还需要钱。
现下把手里的文书分给了戚县丞跟江主簿,郑山辞松快多了。他处理好公务,便去院子里寻了一土壤来仔细的看,要想快速恢复土壤的肥力,还需要用肥料。郑山辞读的书多,对肥料的记忆有些模糊,便只能自己试着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