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白白把家丑外扬了,还好离了这个小区,谁特码认识谁。
正尴尬间,当我寻思着去里间找梦洁说几句,免得她出来撞破了我的说辞。可这时刘能来了,西装革履的他风风火火地出现在老人面前。
我不想瞧他,虽和梦洁约好不去表露恨意。
只朝这个给我戴绿帽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刘能也无暇顾我,他只当梦洁打伤了别人,满心全意都在老头身上。
他同我一样,也是极力劝老头赶紧去医院瞧瞧。
不同之处是我更多关注感受,而刘能总不自觉地显得他多有钱有势,让老人放心,一定负责到底,区区医药费不值一提,嘘寒问暖中总夹杂着一丝让人不快的态度。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老头冷冷地敲打他,“摄像头是以前我闺女为了防盗装的,我一个老头知道个屁。没人维护,早就不能用了。你租这房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明讲过了么?怎么现在又来纠缠?”
“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
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刘能皱着眉头,冷眼打量了我老半天,似乎是我借题发挥,在拿一个已废弃的摄像头挑事请,在幕后指示梦洁打人。
他这神情自然让老头更确信我先前的表述。
“林达,你不是很忙么?怎么来了?”刘能邹着眉头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仿佛刚睡醒有起床气一样,像在责问,但我明白,他只是在试探。
如果我发怒,如果我愤恨,如果我强硬,那么他对梦洁做过的侵犯十有八九就已暴露了,然而我却选择了迷惑的软弱。
“我老婆让物业打我电话,所以过来了。”我向他谄笑,低眉顺眼,语气一副下属回答老板时的口吻。
“那就好笑了,他老婆打伤了人,老公过来处理天经地义吧。”一旁的老头看不过眼,忍不住帮腔了。
刘能身为租户,不便同老头争辩。
他盯着老头,又看看我,老头那明显的敌意提醒了他,他有了一丝丝奸夫淫妇人人喊打的错觉,也开始察觉到摄像头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梦洁打人肯定是有理由的,并非误会。
于是,刘能态度收敛,迅速从锋利转成柔和,继续关心了老头的身体几句,这种突兀的转变在老头觉得更是虚假。
说罢一番客套话,他弓身离座,口中咕嘟着:“那我先去看看小骆怎样了。”
刘能是要亲自去问梦洁事发缘由。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两处违和。
即刘能是老头要喊来的,而我是梦洁喊来的。
与刘能的性爱视频按说她应该更不愿意我知晓,在通常情理中,这事她应该对我隐瞒,通知刘能来处理才对,结果却是情愿喊我而非刘能,为什么。
而另一面,老头明明非法窥探租户隐私,怎敢招刘能来,难道不怕事情闹大么?
毕竟摄像头是否工作,只要刘能回家随便一查便知,这又是为什么。
事有蹊跷,想到此节,我急忙抢在刘能之前站起来,伸手阻止了他。
“我自己的老婆,不用你去看。”
这句话说得铿锵绝决,一来是情急,另加上胸中本有怨气。
尽管梦洁叮嘱我要详装不知他俩的苟且,可是当刘能看到那个被踢裂的床头柜,多少有些心生疑虑。
有的事心照不宣,有的事心知肚明,不讲出来伤人罢了。
只见刘能被我喝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他身子已然离了座,宛若有些僵硬的大虾,着实尴尬。
好在他老油条,顷刻便恢复了平静,待复又坐下后,他转向老头,既然那女人丈夫都来了,那您还喊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找你干什么?!找你评理啊。你租房的时候说的是一个人住,现在多个女伴同居,按你这年纪本来也情理之中,我本管不着。但是你这女伴却是别人的老婆,你在我的房子里搞七搞八,胡作非为,是不是应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