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禹走过去,赶上了她们:“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只是不放心她们的安全而已。”黎芝娴笑着说,“你回去吧,今天又坐飞机又赶路的,你也累了。”
“你把她们安全送回去了,那你呢?”陈令禹严肃道,“两个人总归安全一点。”
“好吧,那你去找梅朵。”黎芝娴说。
黎芝娴一路都在跟牧女们用藏语聊天,聊得很是开心,陈令禹听不懂,就只能默默地跟在她们的身旁。
每个牧女在草原上都有一栋小小的房子,和旺姆家类似,夜里远远地就能看到家中微弱但温馨的灯光,她们的父母、丈夫或者孩子就在门口等待着她们的归来,然后又对黎芝娴道一句“扎西德勒”。
把人全部送回家后,黎芝娴和陈令禹才打着一盏电筒,向远处的又苍原走去。
“我跟你说一个刚刚格桑告诉我的八卦,可有意思了!”
八卦这种东西,是黎芝娴这种曾经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气质的人都无法抵抗的。
这个八卦也是发生在扎拉措邻里之间的趣事,黎芝娴先给陈令禹介绍了几个人物及人物关系,希望他能尽早理解到这个八卦的有意思之处。
听她绘声绘色、并夹杂着几句藏语的翻译讲完这个小八卦,然后又迫不及待地讲起其他故事的时候,陈令禹心里感到暖暖的安慰。
从前上学时,这种八卦趣事不用他问也有人上赶着来跟他分享,反而是工作后,他身边可说话的朋友越来越少,黎芝娴却活得越来越有滋有味。
这是陈令禹第一次听草原上的人情世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草原上的烟火气。
原本以为西部草原只是活在地理课上的知识,他从没想过,这片草原上也有着自己的世俗风情。
他有一种回家一般的舒坦,想像强巴和梅朵一样伸展脊椎一样,在草地上舒服地打个滚。
这些感受全是黎芝娴带给他的,从他十六岁的时候开始,黎芝娴的一举一动就一直在影响他的人生体会,就像被驯服的马匹,能跑、能跳、也能乖乖听主人的话。
这次来又苍原,陈令禹破天荒地带上了十年前那台老哈苏。
黎芝娴看他每天都拿着哈苏这拍拍,那拍拍,心里只觉得特别无奈。
“这画质还行吗?”黎芝娴问他,“都这么多年的老相机了。”
陈令禹刚从扎拉措湖边回来,他把照片都导到了电脑上,给正在摆杯子的黎芝娴看:“其实还行,只是我技术不好。”
黎芝娴笑着说:“那你好好练练,不然以后怎么给我拍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