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八回乌丈那国多奇见 雪山大士闻半偈（第4页）

玄奘讲完故事，又说：“因此之故，这八句偈语又叫雪山半偈，也叫雪山八字。”

望着徒弟，希望他们能够从中获得启发。

能清悟性高，他已然明了这偈语的法义：“多闻多思。”

玄奘夸了几句，又为徒弟们讲了佛教的教法，便让向导带路，前往另一处遗迹。

从瞢揭厘城向南行走二百多里，在大山旁，到达摩诃伐那寺院。

摩诃伐寺那寺院，就是大森林寺院。当初如来修菩萨行，叫萨缚达多王，为躲避敌人，放弃王位，悄悄来到森林，在这里遇到一个贫穷的婆罗门前来乞讨。可这国王已失掉王位，无物可施，于是让婆罗门将自己绑缚，送到敌国领取赏金，作为布施。

能自听罢，直摇头，不认可这种做法。

了解了如来在摩诃伐寺那院的事迹后，玄奘一行便从摩诃伐那寺院往西北行，三四十里下山路后到达摩愉寺院。

寺内有座佛塔，高一百多尺，塔旁大方石上有如来脚踩的痕迹。从前如来修菩萨行，脚踩这块石头，放射出万丈光芒，照耀摩诃伐那寺院，所以，摩愉寺院也叫光明寺。佛陀在这里为人、神讲本生故事。为了听闻正法，曾在这里折骨为笔，析皮为纸，以血为墨，书写经典。

佛塔地基下有块石头，颜色呈黄白色，常带粘液，这是佛陀折骨析皮后，流出的骨髓，至今仍然不竭。

几个徒弟听了，都不由得心颤，暗暗地说：“原来佛陀成佛经历了这么多苦行，当真成佛不易。”

从摩愉寺院向西走六七十里，到一座佛塔处，佛塔是无忧王所建造的。

向导说，这处佛塔是从前如来修菩萨行，割自己的肉，从老鹰那里赎取鸽子性命的地方。

能自憨声憨气地问：“如来又割自己的肉喂老鹰？这又是为了什么？”

玄奘向塔施礼，然后转过身：“徒弟们有所不知，当年如来修菩萨行，为求得佛果，确实为了赎鸽子割肉喂老鹰。”

“愿听师傅从头讲来。”徒弟齐声答道。

释迦牟尼在修菩萨行时，名为尸毗迦王。他为人善良，发愿普救众生苦难。

能净小声咕隆道：“这又是一个作践自己的事。”

玄奘听到了，瞟了他一眼，继续讲下去。

帝释天知道了他的志向，要考验他，叫来大臣毗首摩羯，如此这般这般地商量一番。

这天，尸毗迦王像往常那样正禅定修行。一只鸽子慌慌张张地飞，后面一只老鹰恶狠狠地追。

鸽子慌不择路，一下扑到尸毗迦王脚下。

尸毗迦王护住鸽子，说：“鸽子不要害怕，我一定救你。”

老鹰已经飞到，收起翅膀，对尸毗迦王说：“大王，这是我的食物，我饿极了，请您交给我。”

尸毗迦王说：“我发愿救度一切众生，现在鸽子向我求救，我已经答应它了，不会把它交给你。”

老鹰说：“你发愿救一切众生。鸽子得救了，我饿死了，难道我就该死吗？”

能清插话道：“是啊，总不能救一个杀一个吧。”

能净也说：“另外找一个，也是救一命杀一命啊。”

玄奘说：“这真是个难题，尸毗迦王只好用自己的血肉来解决。”他继续讲。

尸毗迦王为了保全两条生命，说：“我割自己的肉给你吃吧。”

老鹰要求割下来的肉必须和鸽子一样重。尸毗迦王同意说：“好吧”。

于是找来天秤。鸽子被放在天枰一端，尸毗迦王把自己割下来的肉放在另一端。可是即使尸毗迦王快割尽自己身上的肉仍然不够鸽子的重量。

地上鲜血淋漓，尸毗迦王痛得几乎昏死。最后一刹那，尸毗迦王拼尽全力，举身坐上秤盘晕死过去。

尸毗迦王的行为感动天帝。只听一声霹雳，泪如雨下，帝释天现出原形。他叫醒尸毗迦王，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一般人无法做到的善行？”

尸毗迦王坚定地回答：“一无所求，只愿众生得度。”

帝释天又问尸毗迦王是否后悔损毁身体，尸毗迦王说自己从不后悔。并立誓称如果所言不虚身体当平复如初。

话音未落，尸毗迦王的身体果然恢复原状。

天地间的诸神看到这个情形个个合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