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手里抱着陈嘉鸣——如今新的蒙恩侯爷——絮絮地嘱咐我们有没有带全该带的东西。侍女们进进出出,我说:「再多带,排场太大了,这车队到晚上也出不了京城了。」 我身边站着的李嬷嬷愣了一下。侯夫人缓缓地说: 「这些是我给你备的嫁妆,端识。」 她用力地抓着我的手,仿佛要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借点力气似的:「你一辈子要用的东西。不管一辈子在哪过,你都要带上。」 侯夫人几乎是带点哀求地看着我。我说: 「您呢?就要在这过一辈子么?」 「我老了,」侯夫人说,「还有你弟弟。我走不了了。」 她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无论如何和老称不上关系。但她望着我的眼睛,确实又好像蒙上了一层岁月的细网,隐蔽地暗下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