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感到很好笑。 像他这样的人,话都说不全的年纪就被教导着做一个无心的傀儡,为主子拼杀、牺牲,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 他照本宣科活了十几年,从未有过违抗,事到如今,竟然会觉得不甘心。 自小便无父无母,不知晓亲情滋味,稍长大些,唯一能做的事除了杀人,就是服从。 从始至终,他眼中所见,除了尊贵的主子就是卑贱的奴仆,至于那些寻常的普通百姓,不过是好命一些的事外之人,一旦被卷进高门显贵的暗流汹涌中,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直到那一天,那个深陷泥潭却不自知的少女,在跨过门槛之前,眼眸掠过两个主子,向他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她为什么要那么看他?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或者说,在她同他说话之前,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