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
楚槐山站了起来,臂挽兜鍪,披风墨黑,甲胄凛冽,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去沐浴休憩,哪知中堂的屋门被人一脚踹开,狂风蛮横如刀肆虐割人脸。
他受不住这刀剑般的劲风,往后退了一步,臂膀挽着的头盔掉到了地上。
脸庞生疼,倒抽了一口冷气。
楚槐山抬手摸脸,再低头看手,掌心都是鲜红的血。
那风,将他的面庞割裂开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爹!”
楚华匆匆而至,满目忧心,哑着声音喊道。
他怒气冲冲地瞪向了妖风卷起暴戾杀意的门外,骤喝:“何人敢在楚府凡事?”
风消弭,一道金光如天堑一斩,倏然出现。
剑侍从天而降,面无表情好似一尊寺庙供奉的菩萨。
楚华心中一惊,搀扶着父亲,脸上的怒容还没褪去就急急堆上了曲意逢迎的谄媚笑容,“原是元族贵客贲临,可是公子曜有何交代?”
剑侍将那诸子灵珠丢到了楚华的身上,砸断了楚华的几根肋骨,人仰马翻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哀嚎乱叫,
楚槐山忍着疼痛,怀揣着忐忑,有些懵地问:“阁下既是元族贵客,恕楚某不懂此乃何意。”
“楚槐山,你养了个好儿子,把我们公子耍得团团转,真是狗胆包天。”
剑侍嗤声道:“侯爷分明想要放火烧山,还说侯爷对烧山之事毫无动静。”
随即冷哼了一声,劲风四起,剑锋欲要凝为实质。
楚家父子往前踉跄几步想要拦下剑侍多问几句。
剑侍不给机会,很快就消失在了中堂外。
“爹,这可怎么办?”
楚华沉不住气。
“啪!”
其父反手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儿子的脸上。
打得楚华掉落了一颗带血的牙。
“不争气的逆子!”
楚槐山低吼:“废物东西,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擅自联系元族?!不要和万剑山有走动?!你口口声声答应了,结果是怎么做的?我这个做父亲的,说话还有没有用了?!”
他被儿子气得血液逆流,眼冒金星,脑袋都在晕。
楚华吓得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楚槐山又一脚踹了过去,踹得楚华蜷缩身体在地方翻滚。
当父亲抽出钢刺鞭子时,楚华吓得面色白,终于怕了。
“爹。”他辩解道:“孩儿见父亲忧思,左不过是想帮衬父亲,父亲今岁的头都白了几根,还不是被那叶楚月给逼的。
从前姑姑在世的时候,哪有人敢这么对待父亲?父亲你可是救过姑姑一命的恩人啊!
爹,儿子实在是不想见你难过的神情,不想看你还没到年纪就生出了许多白!”
楚华哭着哀嚎。
父亲动容了。
他脚步趔趄过去,把儿子抱在了怀中,“你也是为了爹好,爹错怪你了。”
又问:“疼不疼?”
楚华吸了几口冷气,泪眼婆娑,“爹,是那叶楚月摆了我们一道,她明明要助阵烧山之事,却还在儿子面前说不去管元族的放火烧山。
我传递了假消息,元族才会动怒的,只怕会误以为我们是叶楚月的人,或是两头草,或是不中用。爹,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要想好后招后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