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冷笑。
楚华传递来的消息完全错误。
无非有二:
一则楚华得不到重要消息,便胡编乱造来搪塞他。
二则叶楚月给了楚华虚假消息。
至于其二,那便是楚华实乃叶楚月的人。
很显然不会是后者。
叶楚月既敢放火烧山,干脆利落,不至于暴露楚华。
他的人前不久也探查到,叶楚月排查军中人,已经查到了楚家。
曙光侯很有可能对楚华防了一手。
不管哪一种可能,楚华都没用了。
元曜把诸子灵珠丢回了黑檀木托盘,半垂着眼皮,嗓音冷了几分。
“去,把这东西丢回去,最好丢到他的脸上,让他识趣点。”
“是,公子。”
“……”
楚家府邸,位于界天宫外。
这是所有军队中,最大的殊荣。
只因楚华父亲楚槐山是羽界主亡妻楚红鸾的堂兄。
方才全族鸡犬升天,深得羽界主器重。
羽皇是个重感情的人。
膝下子嗣单薄,儿女皆是亡妻楚红鸾所出,再未续弦过。
“爹,我看姑父是昏了头了。”楚华闷闷不乐道。
“他再是你姑父,也是一界之主。”
楚槐山摘下了冰冷的金色兜鍪,放在了桌上,喝了口茶。
楚华心生不服,“但他对叶楚月未免太好了,我好歹是他侄儿,他竟把叶楚月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地位远在你我父子之上。还有姑父所出的渺渺公主,竟分不出亲疏,认那叶楚月为师父。这样一来,叶楚月岂不是和姑父同辈分了,岂不是乱了辈分纲常?”
楚槐山皱紧眉头。
他比儿子多吃了二十载的盐,事情看得通透点。
“少说点吧。”
楚槐山叹:“今时不同往日了,那许流星都能踩在为父头上,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许流星深得侯爷青眼。还有那谢承道,从前倒是不屑于女流之辈,如今竟还真的对侯爷五体投地,当真是荒唐。”
“父亲,叶楚月得罪了万剑山,她是自取灭亡。现下,她正在养伤,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支棱起来,倒不如当机立断,来个痛快。”
楚华上半身倾向桌案,凑近了父亲,顺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的狠厉让他父亲都吓了一跳。
“不可!”楚槐山忙摇头道:“如今军中人人自危,这位新来的大帅,是个心狠手辣的,就算她的实力境地不高,羽皇、蓝老等都是她的拥趸。楚家军平日里张狂跋扈,做了不少不能见人的事,当下最该装聋作哑,糊弄过这一关。对了,楚华,为父跟你说过,最近少和元族通信,你做到了吗?”
楚华目光闪躲,不敢看父亲深邃威严的眼,心虚得很。
这次他和元族通信,就是想表现一番。
在父亲眼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见不得叶楚月一个年轻的女人压在父亲头上。
也看到父亲鬓间生了几根白,都是和新帅斡旋所致。
于是,他斗胆自立,便想着独当一面,为父亲解那眉梢的忧愁。
“做,做到了。”楚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