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依旧恭谨,「奴婢本就是昭武副尉的人。」
叶帘堂慢慢道:「所以,那日在城北……」
「副尉本已抓住殿下。」蓝溪垂下头,「是奴婢将太子殿下藏了起来。」
「那日在北衙地牢也是,多谢你。」叶帘堂呼出一口气,「你是好人。」
蓝溪却摇了摇头,「大人,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帮副尉杀过人,也冤枉了许多人。」她抬眼看向叶帘堂,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去做了,大人也不必因此对我另眼相看。」
「张喆呢?」叶帘堂问:「他……死了吗?」
「差点被太子殿下烧死。」蓝溪看她一眼,回道:「三殿下出面求情,留下了一条命。」
叶帘堂点点头,未置一言。
蓝溪偷偷抬眼,轻声问:「大人希望他死了吗?」
「也许吧。」叶帘堂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垂眼看自己那只被扎透的手掌,「毕竟我差点死在他手上。」
「那……」蓝溪的眼睛黑如沥青,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帘堂,良久才问:「你恨他吗?」
叶帘堂目光慢慢挪到蓝溪身上,认真地想了许久,慢慢道:「……也许吧。」
蓝溪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罐药,道:「这是三殿下要奴婢给大人送来的,滇南秘药,外敷不会留疤。」
药瓶搁在木桌上,发出好听的碰撞声。
契荣在一旁幽幽道:「来公子,你方才怎么不拿出来。」
蓝溪站起身,拱了拱手,道:「奴婢忘了。」
叶帘堂却笑了笑,心想,「还真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道了声谢,问:「不知蓝公公愿不愿意帮在下捎个口信?」
蓝溪抬头,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给太子殿下?」
叶帘堂笑着点了点头。
第22章
日光李意卿眼睛澄亮,日光下清澈的一……
天色尚早,永安街外响起规律的打更声。
单孟的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于磨刀石上越来越锋利。他闭上眼,轻缓地吐息着清晨潮湿的空气。
这边磨三十下,另一边再磨三十下,单孟在心里默默记着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睁开眼睛,食指抵上刀尖,微笑着感受它冰凉而尖锐的触感。
一旁的木门忽然打开,有灰衣小仆走出来,俯身道:「公子,陈祭酒醒了。」
单孟将匕首收进袖中,轻声问:「祭酒身体怎么样?」
「不大好。大夫昨日来了说……」小仆的目光垂向窗边用茶壶压着的药方上,回:「说,不像是寻常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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