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见状,赶忙上前将徐岩鄂扶起,“将军快快请起。”
在书中,徐岩鄂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为了阻挡燕君烨入京,他拼死守护城门,最后却被燕君烨残忍地砍下头颅,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也因为徐岩鄂一死,大周军心涣散,城门失守,国破家亡。
赵祈想只要徐岩鄂跟太后没有牵扯,往后就是她的心腹,对待心腹,赵祈自然不愿让他卑躬屈膝。
徐岩鄂微微低头,目光恭敬地落在女帝身上,“陛下,光临寒舍,臣不胜荣幸!只是不知陛下屈尊至此,是有何事?”
“徐将军,朕今日前来,确有要事与你商议。”
徐岩鄂心中一紧,连忙说道:“陛下请讲,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赵祈微微一笑,“将军对雍王私下募兵之事有何看法?”
徐岩鄂神色凛然,挺直了背脊,他早就对雍王有所不满,西夏攻打西平县时,雍王不仅没有主动派兵应战,反而只顾着守着自己的家底。
如今雍王又大张旗鼓地招募士兵,他直言不讳道:“雍王如此大肆招募士兵,实在是有违国法。他身为亲王,本应安分守己,全心全意效忠朝廷,如今却公然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其心可诛。依臣之见,雍王此举无非是想借机扩张自己的势力,企图对朝廷不利。”
“那将军可有对策?”
徐岩鄂心想,陛下今日特意乔装入府来找他,肯定不是来询问他的对策,定是已经有了决策。
再者雍王毕竟是陛下的皇叔,如何处置还需陛下定夺,“老臣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还请陛下赐教。”
赵祈说道:“将军何必谦虚,你能说出这番话,想必已有决断,不过是念在雍王是朕的皇叔,不好开口罢了。这样吧,朕也不为难你了,朕今日与你推心置腹,说说朕的想法。”
徐岩鄂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臣,谨听圣训。”
赵祈一脸严肃,“徐将军,朕视你为肱股之臣、心腹爱将。雍王私自募兵,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朕相信待他寻到机会,便会举兵攻入宫内,篡位谋权。朕要你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加强京中城防,不要让人察觉。”
徐岩鄂神色坚定,“臣义不容辞。”
赵祈继续说道:“宫内和京畿的重要位置,必须由最忠心的人守卫。你与郑宓要好好商量,边疆留在京中的将士多为武艺高强之人,可借机将他们安插在京畿要处。”
徐岩鄂问道:“只是雍王明处兵马尚可查探,可暗处兵马究竟有多少,我们尚不可知。是否需要向郑将军暗中借兵,以保卫京畿?”
赵祈蹙眉回道:“北狄蠢蠢欲动,若是京中有变,被北狄探知,郑将军若兵力不足,外敌入侵,大周将毁于一旦。若雍王篡位成功,遭殃的也不过是朕及忠于朕的人罢了。雍王总不至于引狼入室,祸害大周百姓。”
徐岩鄂深受感动,他没有想到皇上宁愿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保护大周百姓,“陛下深明大义,臣定当誓死保护陛下周全。”
“还有一点,京中政治混杂,一旦郑将军提前出兵援京,击退雍王,被有心之人诬告举兵谋逆,以讹传讹,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朕要防患于未然。”赵祈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徐岩鄂和郑宓都并非愚笨之人,自然能够理解皇上的意思:一旦郑泰入京,事态平息过后,极大可能会被人诬告谋逆。朝中之人结党营私的现象十分严重,到时候皇上可能也无法阻止。
至于这权臣究竟是谁,徐岩鄂只是一知半解。
郑宓则完全明白,给皇上下毒的人是太后,那么朝中的权臣自然就是高太傅了。
太后想让皇上死,自然也要除掉皇上的助力,而皇上最大的助力就是郑家。
郑家出兵,太后连同权臣诬告郑家举兵谋反,就算皇上反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是难以抵挡。
更何况皇上目前帝位不稳,处境艰难,更是难以与之抗衡。
郑宓动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表姐是真心将郑家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思虑得如此长远。
赵祈很满意郑宓的反应,继续吩咐道:“你二人要紧密布置,再过三个月,雍王必反。”
徐岩鄂面露惊色,“陛下,怎么知道雍王三月会造反。”
徐岩鄂面露惊色:“陛下,您怎么知道雍王三月会造反?”
赵祈手指绕着杯口滑动,一圈又一圈,随后又将茶水倒入杯中,“朕可以请君入瓮。”
郑宓和徐岩鄂对视一眼,一齐说道:“陛下英明!”
“这件事你们要秘密去做,不可泄露一丝一毫。你们要知道,你们保护的不只是朕,而是整个大周的安危。”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