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瞻:“???”
“镇抚使——”沈庭瞻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怎么也没想到会从德七嘴里听到这番话,明明知道德七说的是谁,却依旧反应不过来,又问了遍:“哪个镇抚使?”
德七没回答,投来的目光却清晰地表达出自己此刻想法。
沈庭瞻觉得世界此刻突然魔幻了起来。
段劭,要提亲——
娶谁?
长宁?
也就她了,剩下那两个,先不说顶上的姐姐没嫁她们能不能嫁,单是性子,段劭应当也不能娶,禁不起做未来锦衣卫指挥使夫人的风霜。
沈庭瞻定住了。
德七还在问,最近几日他都没来沈府,段劭也不让他探,不知晓事情有没有变化,按理讲,这么短的时间,应当不能。
可这是在沈家。
没什么不能发生的。
德七:“……沈四姑娘重新议亲了?”
沈庭瞻:“……没有。”
“过了十五再来提亲来得及吗?”
“……也许。”他听说沈长宁在和方慧说,想找个有孩子的年轻鳏夫,方慧可能……可能快想开了,“他如果想提亲的话,建议快些。”
“那我们十六就来。”德七如是道。
他份子钱都交了,还有未来的入股钱,谁打断这桩婚事,谁就是和他锦衣卫过不去。
“但是方夫人同意吗?不同意的话,你先别讲,等我们十五铺垫一下。”
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两人见一面,当然更主要的,是让这桩婚事成为板上钉钉之事,免得各处又打主意。
沈庭瞻恍惚了下。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真实了点。
怎么,祖宗在下面做大官了?
沈庭瞻和德七同床共枕一晚,次日醒来,看着空荡荡且冰凉的床铺,沉默半晌,去找了沈庭文。
沈庭瞻自启蒙开始就是三更灯火五更鸡,临到会试,更是如此,日夜不释卷,性子更是正且直,大有旧时孤臣之意。
沈庭瞻刚讲,沈庭文视线还落在刚读到一半的书上。
等讲完了,书已然合上。
听后的沈庭文:“……”
他这个自幼不信鬼神的,现在都想去看看沈家的祖坟,此刻有没有着火。
可是段劭是怎么想到来娶的,还点名要沈长宁。
沈庭文:“他——”
昨晚就猜到什么的沈庭瞻缓缓闭眼,恍惚了一夜的神情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细看,没有丝毫备婚的喜悦,反倒增添不少沧桑,他语气幽幽:“你别问,我也不想猜,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他想起来了,年前,锦衣卫忙了一阵子,尤其是江南的,管盐税的。
沈家,和这里略有些关联,许是查的时候,听到了。
沈庭文:……懂。
可是,对方娶沈长宁的目的在于什么。
沈庭瞻自欺欺人,顺便欺沈庭文:“许是之前的生活太平静了,想找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吧。”
依他来看,可能是顺心的好日子过惯了,想过点刺激日子,提升下心境。
沈庭文:也行。
起码段劭心脏,挺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