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离开医院后,祁聿慢悠悠的晃到顾缈病房门外。门上的玻璃窗已经被人用东西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门外还有四个壮汉保镖守着,听说里面还有三个护工在……这阵仗这排场,他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啊。“我能进去吗?”他叼着牙刷含糊不清的问。保镖语气生硬:“不好意思祁先生,先生吩咐过,小姐在休息,除医护人员和护工以外,其他人不得进出。”祁聿并不意外。他就说嘛,按照顾叙超强的占有欲,怎么可能让他进去守着顾缈。保镖也善解人意的指了指走廊里的休息椅,“您可以先在这边等候。”祁聿呵呵一笑。掉头就走。想到什么,脚下又一顿。不对劲。如果没有必要,顾叙就不会主动开这个口。既然让他留下,那就说明……两个可能。要么,顾叙信不过他身边这几个人。要么,就是这些人不足以和外人抗衡,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才算保险。不管是哪一种,顾叙都在传递一个信号,顾缈有危险。见祁聿走了,保镖也没强留,静静地目送他离开。谁知道对方突然脚下一转,叼着牙刷又回来了。“祁先生?”几人不解,总感觉祁聿看他们的眼神笑里藏刀。祁聿收回视线,“没事,我只是和你们说一声,我回隔壁换套衣服,你们等我哈,都别走,一会儿一起斗地主。”“……好的。”祁聿回到隔壁,老爷子居然醒了。“吵醒您了?”老爷子打量着他的装扮,直呼辣眼,“穿着这个到处乱晃什么,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我洗完澡不穿浴袍穿什么?比基尼吗?”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刚要训斥又见他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要出去?”“昂,过去看看我的小未婚妻。也不知道她吃没吃晚饭,伤口还疼不疼……哎,一想到她我这一颗心呐都跟着揪起来了,得让她给我揉揉才行。”老爷子:“……”顾家。接到管家电话,已经睡下的顾家夫妇连忙披上外套从楼上下来。“阿叙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在港城陪他外公吗……”院中,黑色劳斯莱斯稳稳停下。管家出门迎接。深夜,顾家别墅灯火通明。顾叙踏进前厅,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一侧的贺女士。“阿叙啊。”“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刚下飞机吗,是不是还没吃过晚饭啊?”“快,叫厨房做些阿叙爱吃的菜……”贺女士笑着迎上前,依旧是以往那副慈母模样。仿佛今天刚刚对顾缈动过手的人不是她一样。“不用麻烦了。”顾叙目光从她脸上平静划过,眼底零星的笑意闪动着,“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找您谈谈。”“找我?”贺女士愣住。“是。应该方便吧。”男人语气强硬到不容拒绝。贺女士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点头,“啊对,方、方便。”顾董看了看他们母子两人,“进去聊吧。”客厅,贺女士心不在焉的问:“是公司的事吗?”不对,公司的事应该和他父亲谈,找她做什么。难不成事港城那边出了什么事?“你外公身体不舒服?”顾叙已经在对面落座,闻言唇边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外公一切都好。”贺女士松了口气,“那你是为了……”“顾缈。”“什么?”贺女士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人。见丈夫眉头紧锁,表情耐人寻味,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回来是为了今天顾缈受伤住院的事。我也是没有想到,我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所以——”他看向贺芸,“我需要有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往常顾叙在长辈面前,一直都是懂分寸知进退的形象,他从来不会这么直白的点出问题,以免让长辈难堪。没办法,今晚仅剩的一丝理智,已经用来压制戾气。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进门甚至不会说一个字,而是直接叫人动手。“……”客厅一静。贺女士唇瓣轻颤,“你特地跑回来,就是为了顾缈?什么叫你的人?你在说什么胡话!她是不是又找你了!”顾董蹙眉,让她先冷静,转头对儿子说道:“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你母亲没控制好情绪。但她毕竟是你们的母亲,阿叙注意你的态度。”贺女士眼眶一红,委屈极了,“顾缈这丫头没死还一直要瞒着家里,害得我们那么愧疚,又是给她举行葬礼又是以她的名义捐款。结果呢,她不仅没死还故意和思妤一所学校。我当时一时冲动就……我也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还没做什么。谁知道她就咳血了!”顾叙眉心微动,镜片下黑眸眯起似乎在回味她这番话。突然,他笑了一声。“您当初为她做那些善事,真的是出于愧疚吗?我一直以为您是怕她走的时候怨念太重,担心她深夜会回来纠缠,索你们的命。”“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会愧疚呢。”“!”“阿叙!”砂轮摩擦,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顾叙敛笑,垂眸气定神闲的点了支烟。良久,他的声音穿透缥缈缭绕的烟雾:“不:()我都死遁了,男主们把我骨灰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