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福至心灵又回到了铺子里,宁臻和瞧着他去而复返,警惕:「本店概不退还。」
「你的东西很好看,边境应该很稀缺吧,赫渠也没见过,不必做的这么精致,只要有这么个样式便能引得那些女子们疯狂,赫渠已归顺大安,本王返程倒是不介意你与本王同行,你去边城榷场能大赚一笔。」
赫连瞻缓缓诱惑。
宁臻和却格外警惕:「同行便不必了。」这个外族人满脑子不怀好意,宁臻和可不想和他有任何一点瓜葛。
不过他说的倒是叫她有些心动,本身商户便时常有多地流动,她必定不会一辈子都在京城一步也不挪。
赫渠斛律河羌归顺也意味着日后榷场会贸易常态化,大批商户涌入,若不占的先机,江南的绒花必定会倚靠庞大的底基占据,她能不能挤进去还有待商榷呢。
赫连瞻不意外:「我没什么坏心的。」
殊不知,所有的话语皆被屋顶上守着的护卫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晏仲蘅。
他边听边转动桌上的瓷盏,神色莫辨,他很快捕捉到了重点,她没有拒绝。
只是说不与他同行,没说不去。
晏大人霎时就焦虑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年在他屋顶造窝盘旋的鸟日日早出晚归,逐渐不归,这个地方被她遗弃了。
旁观者清,从州点明了关键:「赫连瞻对夫人并无情意,却能瞧得清夫人想要什么,主子,您是关心则乱。」
对,她要什么。
他灵台被轻轻一点,清明了许多。
「明白夫人想要什么,投其所好步步为营,不然夫人眼下并不信任您。」
晏仲蘅抬眸:「你很不错。」
从州挠挠头:「旁观者清,属下一点拙见罢了。」
以利诱之,谁不会,晏仲蘅冷硬的神情染了些神采。
各地商户进京后,进宫面圣的日子也很快到了,到底是商户,说是进宫面圣,实则以他们的身份见不见的着都待定。
也就是去内侍省走一遭,领个旨意,光禄寺再为其准备一小顿宴席,安排在某个偏远的宫殿自娱自乐一番便结束了。
但仍然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主子,买来了。」从州鬼鬼祟祟的进了屋,怀里揣了个小盒子,打开后赫然是一枚胸针。
「此物最适合大人不过了。」
晏仲蘅执那枚玉兰胸针,轻轻地别在了左侧胸口处,虽然很小,但仿佛真的别了一朵真花,配着绯红的官袍显得他出尘俊朗。
果不其然,他在官署议事时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胸前的玉兰,且频频看了过来。
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
一双眸子深邃似髹漆,清隽华美,气韵如兰。
「大人胸前的玉兰倒是别有雅致。」一名擅长于拍马屁的官员道。
连赵丞相都忍不住侧首瞧。
晏仲蘅掩唇轻咳:「这并非真话,只是一饰品罢了,图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