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母亲只是拉着她的手,好言好语说,叫她别光是为了自己,两个弟弟的前途都在她身上了。
宁臻和木然的问:「难道我嫁人是为了我的弟弟吗?」
母亲毫不犹豫:「不然呢?你就算嫁人了也不能忘本,丈夫婆家可比不上自己亲人,你的弟弟好了,你以后在夫家也有人撑腰啊。」
「母亲的期望都在你身上了,你得争气,笼络住姑爷的心。」
她这才明白,在她母亲心里,始终比不上她的两个弟弟。
她的母亲希望她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在晏家站稳脚跟,可却从来没有明白过,那一巴掌,打碎的不仅是她的骨头,还是此后都无法服众的主母。
宁臻和悠悠转醒时眼角滑下了一滴泪,原本一身轻松的身躯好像重新灌入水泥,变得沉重。
惊蛰趴在床榻上睡的很沉,她轻轻动了动手,惊蛰敏锐的瞬间惊醒,对上了宁臻和柔和的视线。
「夫人,您醒了。」她惊喜道。
屋内不知何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晏仲蘅疾步奔至床边,眉眼间具是疲乏之色,宁臻和怔怔与他对视,一时间油然而生一种不真实感。
这些时日与自己拉扯不休的是那个一个月见不上几次面的夫君?
也是那个见了面一个字也不愿意与她多说的男人。
自己期盼了许久,期盼能捂热他的心,到最后得了那样的结果,她心头空落落的,说难受好像也不难受,反而是因为这些时日的经历叫她有些释然。
她以为自己说不出口做不出的事就那么说了出来做了出来。
「臻臻,你还好吗?」晏仲蘅看她许久不说话,不免担心。
宁臻和回过了神,垂下眼睫:「我都想起来了,蘅郎。」
她唤他……蘅郎。
晏仲蘅眸中闪过不可置信,旋即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心头被充得盈满,恍惚间久违的称呼让他有些无措。
一股闷闷的酸胀感萦绕在眼周,叫他险些失态:「我去叫大夫来。」
他连说话都无比轻声细语,他转身离开后,宁臻和被惊蛰扶着起了身靠着枕头,落江后她并没有发热,只是呛水的时辰有些深。
大夫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询问了一番她有没有不适后便对晏仲蘅道:「大人放心,夫人无碍,安心静养便好。」
又开了些滋补的方子便离开了
屏退下人后,晏仲蘅坐在她床边瞧着她苍白的容颜,小心翼翼地想握她的手腕,还未碰上宁臻和便恰到好处抬手放进了被子里,愣愣道:「这些时日耽误了不少事。」
晏仲蘅替她扯了扯被子:「时日还长,臻臻日后都会皆会弥补回来的。」
「我说的是您的事。」她称呼的字眼用了您,甚至神情还称得上淡笑。
语气疏离又温和,她浑身的气息都温和了很多,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愁绪,兴许是多年的宗妇生活叫原本清熬的姑娘打磨的颇为圆滑。
她再不喜也变成了那样,做不到跟人彻底下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