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黑,只能咬牙笑着解释,只是信不信的,也就不随她做主了。
这两日宁臻和身上多了些怜悯之色。
傍晚下值,赵青玄邀晏仲蘅去醉风楼浅酌一杯,同行的还有兵部尚书之子胡青,方从边境随青狼营回来。
「开春的恩科举子们已经进京了,只是年前北边儿雪灾泛滥,多了不少流民想混进京。」
赵青玄把玩着檀木珠子落座包厢,胡青与他们二人同岁,性子倒是里面唯一没有成婚还跳脱如少年的:「是啊,雪灾过后必有灾疫。」
「你还要回边境吗?「赵青玄问他,胡青神采飞扬,「会,我们将军春闱过后便走,京中规矩多,我母亲成日把我拘在家中相亲。」
晏仲蘅则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瓷盏,鸦睫低坠,双眸凝着瓷盏,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青玄注意到了他的走神:「仲雪?仲雪?」
晏仲蘅回神抬眸:「嗯?」
「想什么呢?」赵青玄好奇的看着他,本能的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二人自认识以来还没见过他这般把情绪挂在脸上的时候。
胡青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拼命朝赵青玄挤眉弄眼。
赵青玄一头雾水:「怎么了?胡青你眼睛抽风了?」
胡青一脸尴尬,捂着嘴低语:「哪壶不开提哪壶,别问了,出大事了。」
「你知道?就我不知道。」赵青玄闻言更不满了,「什么事情藏着掖着,到底是不是兄弟了。」
胡青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尴尬至极,瞧了眼晏仲蘅,发觉他没什么反应,又怕赵青玄继续嚷嚷,便附耳说明了前因后果。
赵青玄登时呆愣,耳根慢慢浮起薄红:「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干巴巴的道歉,手指不住的在膝盖上磋磨。
晏仲蘅不言语,赵青玄按耐不住:「仲雪,你当真……」晏仲蘅抬眸看他,赵青玄莫名觉得后背一麻。
「这肯定是假的了,谣言怎能信。」胡青就差打他了,赶紧阻拦。
「子嗣一事顺其自然,只要你与嫂子恩爱,迟早会有,不急不急。」胡青安慰他。
恩爱?晏仲蘅看似随意问:「何为恩爱?」
赵青玄说起这个可脸色亮了起来:「那是你夫人,是你的妻子,你自然想她,念她,平日会彼此关心,会有说不完的话,她出一点事你都急得恨不得代替,不允许她受一点委屈。」
晏仲蘅愣了愣,若有所思。
「仲雪,你都与你夫人成婚五年了,应当是比我们更恩爱才是。」晏仲蘅平时不在他身边提起自己的家事,就算去晏府做客,宁氏也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对晏仲蘅不无关心,赵青玄自然认为二人伉俪情深。
晏仲蘅沉默了,恩爱?他们似乎……与赵青玄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嫂夫人温柔贤惠,又对仲雪你再是体贴不过了,我就记得去年隆冬,大雪纷飞,嫂子在衙署门外站了半个时辰给你送饭,只是可惜当时你太忙了,饭菜给我们吃了,嫂子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赵青玄说起来也是满脸夸赞。
晏仲蘅闻言有些怔松,有这回事吗?他仔细的回忆,隐约记得她好像时常给她送饭,只是不记得赵青玄嘴里说的是哪次。
但,她近来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一顿饭吃的晏仲蘅颇不是滋味儿,只是闷头喝酒,二人知道他心里不大痛快,特意趁着他不注意叫人去晏府
知会宁臻和,说晏仲蘅喝的走不动道了,非得叫她去接,好给他个惊喜。
宁臻和收到信儿时奇怪不已:「从州没在身边吗?怎的还要我去接。」
周妈妈却撺掇她:「哎呀,这是姑爷给您台阶呢,这是破冰的好机会。」
宁臻和却淡淡:「我就不去了,明日要寿宴了,再对对礼单,你去叫江月柳去接。」
周妈妈和惊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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