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平静表情龟裂。
近墨者黑,他的容君不知跟谁学坏了,一定是昌十!他改日必须得好好教训他一下。
「傻子。」谢令仪瞧他那愤愤不平模样,忍不住摇头轻笑,随即抬手,轻柔拂上他额头,「还疼不疼?」
「疼!」某傻子立即顺杆往上爬,脸颊顺势蹭着她掌心贴贴,委屈巴巴控诉,「容君,你看都红了!」
「确实红了。」谢令仪指腹缓缓划过,他鼻翼因面具而压出来的一圈红印,若有所思停顿片刻,倏忽开口,「往后,不要再戴面具了。」
「真。。。。。。真的?」闻应祈怔住,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真的,从明日起,就不必再戴了。」
这一刻,闻应祈心头猛然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狂喜,连眼眶都被热意逼得发酸。他直勾勾盯着她,眼珠子半天都舍不得转开。
「容君,你。。。。。。你不介意吗?」
「我为何要介意?」谢令仪奇怪反问他,「再说,我夫君这么好看一张脸,整日藏在面具底下多可惜,对不对?」
「对。」闻应祈声音都在发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能与容君成婚,他原本就
抱着戴这面具一辈子的打算。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摘掉它,堂堂正正丶不遮不掩地站在众人面前。但他没料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那些不用的黄金面具怎么办?」谢令仪把玩着他的发丝,漫不经心问,「放库房积灰?不如拿去融了,给我打副头面吧,上面的宝石还挺好看的。」
她口中的『那些』,指的正是闻应祈书房那整整一架,镶金嵌玉丶雕龙刻凤丶各式各样丶华贵至极的面具。
他这人爱俏,就连脸上戴的东西,也要与旁人不同。特地缠着她画好样式后,就亲自打磨,做了足足几十个。有些甚至还没戴过,从此就要束之高阁,着实可惜。
「不要。」谁知,闻应祈听完这话,却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了她。
谢令仪:「?」
「要做金锁。」他一本正经道:「做得厚厚的,还要带最粗的链条。」
谢令仪:「。。。。。。」
她霎时浑身不适,记忆瞬间回到新婚那夜,闻应祈发疯绑着她,不会还要再来一次吧。。。。。。
她下意识就想推开他,可惜,闻应祈却抱得更紧。
「给我做很多很多的金锁,钥匙都交给容君保管。」
哦,原来不是要绑她,是要给她当狗。
「好。」谢令仪欣然同意,「那就做铜的。」
闻应祈:「。。。。。。」
突然间,他牙酸得很,想咬人,也想翻旧帐,「我方才在门廊,听到有婢女议论,说你明日要改嫁?还说的有声有色,什么我的万贯家财都是你的?你还要带着它,再觅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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