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这才认了真:“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白漪心累地指了指四人:“喏,姐姐给她们安置个屋子,我便先走了。”秦霜将她拦住,拉至门外低声道:“诶,侯爷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这几人还说是赏我的!他日常发疯罢了。”秦霜倏地捂住她的嘴:“这话你也敢说,嫌命长?”“不过倒是有理,侯爷的想法谁猜得透。”沈白漪摊手:“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供着。”秦霜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幅自求多福的表情。-“伤可好了?”沈白漪到郁知丛房门前,便听见这么一句话,她迟疑着没动,决定先听一耳朵。“回侯爷的话,已经行动自如。”是郁岚的声音。“嗯,退下吧。”沈白漪见状赶紧敲门,她和郁岚擦肩而过,彼此点点头都没说话。郁知丛负手立于窗前,沈白漪道:“侯爷,那几个姑娘已经送去了后院。”他没应,转头问:“偏殿可有收拾好?”“收拾好了吧……”沈白漪试图逃避,她已经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了,要是在郁知丛的偏殿住下来,今后不得拿个茶端个水都要喊她做事。“那今晚就住过来。”沈白漪嗫嚅着嘴没说话,脚下也不动。郁知丛走到她跟前,瞬间挡住一半的光线,他面色一沉:“怎么,你不愿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白漪向来会审时度势,她迅速点头:“我这就去打包卷铺盖。”想溜,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必,让王明盛重新给你换新的。想要什么摆件就去库房拿。”沈白漪……啊这,这待遇有点好啊。美人老板突如其来的温柔,她下意识觉得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沈白漪顿了顿,问道:“侯爷今日心情不错?”郁知丛嗤笑一声,盯着她的脸:“你觉得呢?”我是在问你问题,你反问是不是不讲武德!“我觉得嘛,侯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郁知丛又凑近了些,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不见:“那你可就猜错了。”沈白漪往后一仰,老腰都快折了,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今后与我同吃同住,我去何处你就跟去何处,没有我的吩咐,哪里也不许去。”第一句沈白漪是很高兴的,郁知丛吃的喝的都是上品,可后面两句真是能让她吐血。没听说过打工还要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沈白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为自己搏一搏。毕竟搏一搏兴许还能单车变摩托。“侯爷,你这话我不大认同。”沈白漪仰头看他,表情凝重紧紧咬住牙齿,两腮气鼓鼓活像偷吃的松鼠。郁知丛眉心一跳,想着若是别人,他一定要捏着此人的脖子踢出去,面对沈白漪又多了一分耐心:“哦?说来听听。”“我们最多只能算是雇佣关系,也就是我保护您的安危,您给我相等的报酬。”沈白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您方才说,没有你的吩咐我哪里也不许去。”“我不是侯爷的附庸品,我长了一双腿,在不干活的时辰里,我有资格选择自己应该怎样打发时间。”一番话说得郁知丛脸越来越黑,他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乍现。“比如,深更半夜跑到郁岚房里吃烤鸡?”嗯???打死沈白漪也没想到郁知丛会再提起这事,她摆摆手:“侯爷,我和郁岚同是您的贴身护卫,一同吃吃喝喝,凭什么也不行?”好兄弟不就是长久的酒肉朋友么,不然还有什么意思!但她这么解释之后,郁知丛好像更气了……他伸手扼住沈白漪的手腕:“本侯命令你不许,不许!你要再敢去找他,我便立即打断你的双腿,挖他一双眼。”沈白漪心里一整个卧槽:“什么?”您有病吧!那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可郁知丛表情不似作假,他轻笑道:“你不信便试一试。”沈白漪瑟瑟发抖:你等着,我不逃跑我倒立洗头!现在最重要的稳住这个疯子,她摇摇头:“我不试,我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郁知丛又变了脸色,将手挪到她的头上,轻柔地抚摸着头发:“脑子是个好东西。”沈白漪可怜巴巴,你这不是委屈我,完全就是威逼!她觉得自己就是只自由的鸟儿,被这个变态捏住了翅膀。这日子没法过了,逃跑作战计划必须再次启动。沈白漪这边不怎么安生,吏部尚书一条老命更是在气死的边缘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