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是回去吧。你看你,已醉成这般。”明颢扶着路都走不端正的明澈无奈劝导。“柏麟,你怎可让我一直囿于东宫。”这么大半年从未离开东宫一步皆在修行的明澈有些抱怨的开口。明颢听得一愣,他可从未限制过明澈,还以为大哥刻苦修行,哪知也是有怨言的呀。“你看那儿有戏台,我们去听戏。”正当明颢心中好笑,明澈便看见那边戏台高兴起来,反手抓住扶着他的明颢往那边走去,可戏台的人正在收拾,明显已经要收工了。明澈醉醺醺的将他们拦下,随手便是一锭银元宝扔过去,这模样倒有几分纨绔之态。想到那一次大哥还为了几文钱与人讲价时的模样,明颢便不觉好笑的又笑了起来,对那些戏子说:“那应该足够了,快唱吧。”唱完,好尽快带大哥走。明颢心中是如此想的,而那一锭银元宝足有十两,平常可要唱好久个月才有那个数,哪有不唱之理。戏台很快又被重新布置,就在围观的一群人中,有人已经因为认出那两人是谁而惊得够呛,他还在想前太子瑜王何时竟回了皇城?而且还与皇帝陛下一起站在街上看戏,这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就发现瑜王突然转头过来,与他视线对个正着,随后他平白就摔了一跤。明颢随之也发觉到那位朝中重臣,目光一凛,徐大人在爬起来后就乖乖上去鞠躬行礼。“今日看见瑜王之事,不可传出去。”明颢透着威严的声音说道。徐大人虽不知道为什么,但陛下吩咐无有不从,立刻就回:“臣领命,臣知道该怎么做,请陛下放心。”明澈这才似反应过来,微微摇了摇晕晕的头,说:“我都忘了。这戏不好看,我们走吧。”便拉着明颢离开。他心里其实是因为高兴和怀念才拉着明颢上街,此时觉察到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忘形,不仅收了所有心情,还有点失落。明颢虽然不解明澈心里想法,但见他神色也知明澈失了兴,顿时便不忍的拉住他,“都已在街上了,你若想逛,我们逛逛再回去。”“我无事。你看,天色已暗,你还未吃东西吧。”他这会儿倒是冷静了,即使头脑昏沉亦无碍他思考。不久像来时那样,带着明颢回到东宫。明澈坚持要与明颢一起吃了饭才去休息,而想到他喝了那么多酒,吃点东西也好,明颢便也没有坚持让明澈先去休息。翌日吃过早膳,穆啸鸣便又走了。明澈恢复刻苦修炼日常,倒是这日明颢过来带来一张特制的面具和一块玉佩送给明澈,如今明澈无法使用王爷身份,他便将他的御令拿给他用。明澈只在他将玉佩和面具一起交给他时吃了一下,便未多言的接下,只是之后他亦日日修行未出过东宫。直到这日明澈在啸鸣带来的那一堆书册中学到一个有意思的仙法,几经练习才算满意的弄出一个小玩意儿欲送给明颢,才戴上面具去找他。待走在皇宫的御花园中,以往大约每日都会来此走一遍,如今许久未走,明澈说不上怀恋,但也越走越慢,待看到一处假山上的亭阁,便向那处走去。他之前问了明颢的行踪,从死卫那里知道陛下正与大人商议立后之事。明澈恍惚才想起,明颢如今的岁数别说立后,其实早该有个妃子了,只是父皇这方面倒除了他谁都不在意,反倒明晟和明颢落得安逸,不过明晟死前也有三个妃子,倒与他一样。走到亭中,在石凳上坐下,明澈一手支头,合目就直接入定了。待明澈听到死卫禀报,寻到此处,他竟已在此坐了两个时辰,因为有死卫守护倒也无人敢来打扰那个怪异的公子。明颢以为明澈在假寐,注意力全都被放在石桌上的冰晶麒麟吸引去了,这是用仙力以水塑型造成,明颢喜爱的自然不是此麒麟被塑得无比精致逼真,而是欲塑成这样精致模样考究的不仅是施术者对仙力的控制,还需施术者的耐性和专心。以往他渡战神时曾为璇玑精力无法集中费神不少,曾还因此罚璇玑不准使用仙法就用斧头砍过竹子,现在大哥这里,除了仙法实在无其他所能教导的。此时明澈亦从入定中脱离出来,看见明颢拿着麒麟细看,便问:“如何?”“甚好。”柏麟说着坐了下来。“柏麟,我原想塑一条龙,但想到麒麟之仁慈更适合你。”明澈突然道。明颢听了微惊,随之苦笑,对明澈说:“大哥,莫说我并不懂何为才是仁慈,即便是以往的柏麟帝君,亦是主杀伐的。”“柏麟,你难道忘了麒麟亦是凶兽,只是他心怀仁慈便不对弱小出手,而这国家,若无战甲长矛又如何能守得住,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