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和宁儿把琵琶盒扛到暝烟房内,薛明道:“劳烦,两位妈妈多拿几个食盒来。”黄嫂子见两个小人,买了这么多点心来,展颜道:“两位有心了。”宁儿打开盒子一一对暝烟解释道:“江米条、蜜三刀、蛋黄酥、核桃酥……”“这么多点心,贵倒是不贵,就是太重了。”暝烟颦笑着,打开一包油纸,里面是金灿灿的江米条,吃的咔嗤作响。薛明把一个布袋给暝烟道:“主子看一下里面的物件。”他附耳暝烟:“主子赶快逃,我怎么逃跑再想办法。”暝烟眼帘垂下,接过布袋,对于逃还是不逃,稍稍忧虑。片刻过后,门外有响动。林夕和小甲奉师傅之命,带暝烟和他们一艘船南下,小甲制止道:“余宗主示意,江城派时下都是男子,还是由我们继续带暝烟姑娘南下方便。”陈启直言道:“她是身上有伤,才由小鱼姑娘一路照顾,她现伤早已大好,余宗主怎么还不还人。师傅把原本大师姐的船舱留给了那女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林夕见小师弟口直心快,忙制止道:“陈师弟年纪小,冒犯了小甲少侠。”他携陈启离去,林夕瞥见屋中暝烟,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夕恨暝烟杀了瑞子,但不由惊叹时下暝烟的美丽。暝烟透过门缝,明白余祐定不会遵循在雍城时的约定,如若今天不逃,会是什么下场。暝烟心中明白。她对着薛明点了点头,薛明道:“宁儿,我们到大厅中用晚饭如何?”“好好好……”宁儿开开心心带着薛明离开。暝烟把长发束起道:“小兰,两位妈妈,我饿了。”暝烟点了一个灯笼,让他们交给小甲道:“我近来一直做噩梦,见屋外走廊黑害怕,请把把灯笼递给小甲。”黄嫂子和小兰出屋取食盒,并把灯笼递给了小甲。小甲未生疑,把灯笼至于身旁。未几,小甲迷迷糊糊睡下。赵嫂子生疑,小甲公子怎么晕倒,忽然,她的背上一疼,也晕倒了。暝烟把赵嫂子击晕,打开薛明的布袋,里面是一件破败的西域舞女裙袍。衣裙本是青色,却褪色成了旧灰色,裙摆上有几个虫洞在。暝烟换了衣服,将面纱蒙脸,伪装琵琶伎逃走。可刚到楼梯口,见到台阶口也有守卫把守,那守卫见暝烟穿着异族服饰,奇怪这位少女是什么时候上楼。暝烟只好装哑巴,比划道:“我是不小心闯到楼上,可惜没生意,求公子放行。”他见这女子步态婀娜,心想会不会是那位魔教女子,可他是低阶门人,只瞥见过暝烟的容貌,对这位琵琶伎无十成的把握,即使前面是真的暝烟,他可不敢撤下面纱。这时,小兰端食盒经过,侍卫作揖问道:“小兰姐姐,有事请你帮忙。”他小声道:“我们担心这位琵琶伎是暝烟姑娘出逃,可小人不敢撤下那位女子的面纱。”小兰见这位琵琶伎的身形和暝烟很相似,她靠近打量了两眼,一念想起,陆宗主威胁暝烟做妓子一事,附耳对暝烟道:“暝烟姑娘,你下楼时,记得把鞋子脱了。”暝烟的衣衫是破旧的西域舞女袍,可鞋子是上好的绫面绣花鞋。小兰正色道:“小鱼姑娘会给暝烟姑娘准备这样的破旧衣衫吗?”那侍卫心想暝烟姑娘由小甲看守,小甲的武功不低,怎么看管不住一位没了内力之人,他便放行。小兰见暝烟离开,眼神中渐渐含起了泪。暝烟漫步往下走,为了不露馅,趁人不注意弃了鞋子,赤脚行走。逃跑(下)暝烟赤脚来到大厅。店家见一位琵琶伎走过,心想晚上有诸散伙宴,不如让这位女子弹琵琶助兴。他取出半两银子,拦着暝烟道:“小娘子,我们客栈中有几位大豪客,需要小娘子弹琵琶助兴。”暝烟未接过银子,低声道:“多谢老板,只可惜小人别处有客人了。”店家一听暝烟的声音,软软的少女声,虽蒙着脸,但气质出众,急忙加钱道:“姑娘开个价。”暝烟袖中藏着小刀,可现在不是动粗的时候,故意咳嗽道:“实不相瞒,是在下生病了,才不愿晚上接客。”店家见状,只好放行。暝烟忽听到大厅中有人起争执声。林夕把余祐不愿把暝烟交给江城派一事与钱掌门说了。钱掌门问道:“余宗主,你什么时候把女子交给江城派?”余祐道:“在下想先把那女子带到临安审问一二。”“至于在哪里出家?”“在下认为那女子在临安出家比较妥当,日沉阁好监管她。”暝烟停着了她的步伐,她不想违背对独孤公子的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