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卡着你?”虞锦绣疑惑了一下才有些恍若的轻声问道:“想潜规则?”嬴棠无奈的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涨红。
“给他脸了!”虞锦绣怒道:“这样的事学校都不管吗?”
嬴棠摇了摇头,道:“不是不管,而是抓不到他的把柄。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不动手动脚,只是色眯眯的看着我,然后把论文卡住。我也尝试过用言语引导,但姓胡的从来不上当,想录音都没办法。”
顿了一顿,嬴棠继续道:
“这混蛋名声还特别好,平时都是一幅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模样,还在学校里资助了几个家庭困难的学生。不了解的都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有切实的证据根本就扳不倒他。”
虞锦绣疑惑道:“那他怎么做坏事?光用眼睛看?”
“他会用语言暗示啊!什么工作忙学习累,要劳逸结合啊,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强调什么“主动”、“深入”之类的词儿,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唉!他就是个老狐狸。”
嬴棠叹了口气。
她从小到大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小学跳级,大学提前毕业,五年制的硕博连读,她三年多就达到了提前毕业的水平。
此时却拿胡元礼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你就跟我说先不上班了?”虞锦绣来回走了几步,点着嬴棠,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要是不追问你还不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虞姨,别生气嘛。”
嬴棠连忙拉住虞锦绣,然后道:“我本来打算是再等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抓住他的把柄,那样别说上班了,直接毕业都行。要是还不行的话,那我就不要学籍了,本科就本科吧,你总不会嫌弃我学历低吧。”
虞锦绣道:“本科学历当律师也足够了。只是委屈你了,本来是公检法的好苗子,但你父亲的事——算了,不说这个了,带我去见见那个姓胡的小人吧,看看能不能让他松口。真要放弃学业的话,这三年多的时间就白费了。”
“虞姨,你真有办法?”嬴棠眼睛一亮。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尽量保住你的学籍吧。等上班后认识的人多了,说不定就有办法毕业了。唉——你这样貌太出众了,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何况那些臭男人。”
虞锦绣笑着打趣嬴棠,目光上下扫视。她本身就是个大美人,就算是一脸流氓样儿也不惹人讨厌。
“别、别!”嬴棠打了个冷颤,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哈哈,走吧。”虞锦绣抓住嬴棠的手,径直走向远处一栋高大的办公楼。“虞姨,你怎么知道胡元礼的办公室在这边?能掐会算啊!”
“蒙的啊,就那栋楼最高,你不是说过他是院长嘛,自然在最高的那栋楼。”
“这是什么逻辑——”
两女笑笑闹闹的走远,只剩下两个满眼痴迷的男生还呆呆的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回味了半响只会才再次跑向食堂。
“砰砰砰——”
抬头看了看院长室的牌子,嬴棠深吸口气敲响了房门。
“请进!”低沉的男声传来,嬴棠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在悠闲的喝水,不时的看向电脑屏幕,正是法学院的院长博士生导师胡元礼。
胡元礼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大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半袖下的手臂上肌肉明显,应该是经常锻炼身体。
眼见嬴棠进来,胡元礼眼神一亮,放下手中的保温杯,温声说道:“原来是嬴棠同学——呦!这位是?”
胡元礼边说边从办公桌后面转了过来,招呼嬴棠和虞锦绣坐下,还忙忙的想去倒水。
“我是嬴棠的姐姐,开了一家律所。听说你卡着她的论文不让毕业——”
“这是怎么说的?嬴棠是我的学生,我得对她的未来负责,达不到标准怎么毕业?那不是误人子弟嘛!”
胡元礼打断了虞锦绣兴师问罪的话,也停下了倒水的动作,瞥了虞锦绣几眼,老神在在的坐回到办公桌后面。
“哼!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见多了,潜规则女学生——”
“虞小姐!作为律师说话更应该讲证据。”胡元礼再次打断了虞锦绣的话,语气沉重的道:“看来嬴棠同学对我的误会很深啊,潜规则什么的,你们纯粹是多想了!你问问嬴棠同学,我骚扰过她吗?我胡某人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作为老师的良知还是有的。”
“少来这套!”虞锦绣满脸寒霜,美目圆睁的瞪着胡元礼:“你要是卡着嬴棠不让毕业,我就每天一封律师函发给你们校长和党委书记,看你还怎么在学校待下去!”
胡元礼一点也不恼,目光逡巡着道:“虞律师,如果每个学生都用威胁老师的办法毕业,我这个教授也不用当了。都是学法律的,我也有律师执业证书,到时候别怪我告你们诽谤污蔑!”
如果只听胡元礼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大多数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被人冤枉的好老师。
但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却毫不掩饰,如同钩子一样,在嬴棠和虞锦绣的身体上上下扫视,炽热的目光让嬴棠感觉身体像是被虫子爬过一样,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