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找到这个地儿,还真不容易。
出了城,七弯八拐,到了小路,又到了支路。
最后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是个新砖房子。
房子甚至都没有刮外墙,砖色还裸露着。
一块三色布搭在院子里,就已经算一个棚子。
白底勾黑纹旗袍的女人按着裙子小心的下了车,高跟鞋在泥土地上一拐,女人身姿一摇!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扶!
竟是差点摔了。
沿着土路走了几步,院子门口的土路上还有着稀稀拉拉的血水,一只扒了皮的羊挂在院门口。
这里环境拉胯,生意其实还是不错的,路口停着一辆宝马一辆悍马,看出来也有几桌食客。
“几位?”
戴着帽子的老板迎了上来,视线在身姿修长戴着口罩的女人——还有两人牵着的手上滑过。
“两位。开个包间。”
男人牵着女人,似乎熟门熟路,“菜单上上来,先给我烤上十串羊腰子——给我烤老一点!”
心念一动,他捏了捏女人的手,故意大声强调,“我就喜欢老一点的!味道更足!”
大手里的小手突然一挣,男人一下子握紧了!女人挣脱不了,指甲在他手背上狠狠的一刮!男人嘶了一声,握着手里的手,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包间,茶水,胖胖的老板娘。
包间里的女人没有解下口罩。
这里是野店,东西不多,质量估计也不好,吃的就是一个野趣,却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怎么找到的。
连月看他熟练的点了几串羊肉羊宝,自己又接过油腻腻的菜单看了看,犹豫半晌,这才点了一碗蛋炒饭,一个青菜豆腐汤。
“李安月你年轻的时候倒是吃得多,怎么现在吃不下去了?”
老板娘拿着菜单出去了,男人不顾对面女人瞪他的眼神,熟练的烫着碗筷,“怎么现在吃饭就和猫儿一样?”
“老了,”
女人瞪着他,声音怎么听怎么寒气深深,“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