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明果然脸色一沉:“那人不是宁风眠。”
“哦?”
“我仔细着人问过,那人样貌虽然和宁风眠不相上下,但眸色纯黑和姓宁的有天壤之别,况且他手脚利索得很。”田启明一想到那个男人就气闷,可也对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的丞相奈何不得。
崔绍盯着田启明看来一会儿,突然摸着胡须笑了起来:“年轻人果然朝气蓬勃啊!放心,沈槐之要去行江城,这一路山高水长他晚上还看不见,确实需要两三个手脚好的仆人照顾,等他在行江城安顿好了你再去寻他也不迟。”
“是是,丞相说得是!”田启明连连点头,丞相这一番话就像春风一下吹散了他今天看到的那英俊高大仆役的阴影,路途遥远可不需要一个像样的仆人嘛,落栗那只小鸡仔能做什么事!
“而且,”崔绍放下茶盏,“不知道沈槐之为什么舍弃水路而是经陆路到行江城,这路上若是遇上山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纨绔怕是也免不得需要英雄救美人。”
?田启明一脸豁然开朗,连忙捧上好茶道:“谢丞相点拨。”
而此刻,这只被质疑能做什么事的小鸡仔落栗正执行葫芦娃小队长的职责,安顿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仔在客栈依次落座好好吃饭。
“嗨,这些小崽子可真难伺候!”落栗一脸的生无可恋地在沈槐之身边坐下来,自顾自从筷子筒里抽出筷子,“一个要吃甜的,一个要吃辣的,一个要吃肉,一个非要吃饴糖,我去哪给他变饴糖?!哎?你们怎么都不吃呀?”
沈槐之和宁风眠两个人沉默地看着落栗良久,最终沈少爷终于忍不住命令道:“你,小孩桌,快去!”
“不是?”落栗虽然是书童,但其实从来和少爷主仆不分,与其说是少爷的书童倒不如说是少爷的玩伴,今天玩伴居然受到赤裸裸的驱逐,落栗少年的玻璃心都要碎了,“我怎么能和那群小萝卜头坐一起啊!”
“那你看你坐这里合适吗?”沈槐之边说着就把慢慢把自己手挪过去和宁风眠的手十指紧扣。
落栗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槐之和宁风眠,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明晃晃地开始虐狗,几度震惊之后,最终抱拳道:“告辞。”
然后起身,潇洒转身最终步履沉重地认命走向孩子桌。
“为夫有一事不解,”宁风眠看着已经和芝麻汤圆闹成一团的七个崽子以及一脸郁卒埋头干饭的落栗,嘴角噙着笑意,“这位夫人明明不能生,为什么能给咱家带来这么一大窝孩子?”
“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沈槐之差点儿被宁风眠这惊天动地的形容呛死,“注意点儿!”
考虑到沈槐之的夜盲之症,天黑之后大家便不再赶路,所以吃完饭以后就找店家要了两家最好的客房整理休息,这也是沈槐之坚持要求走陆路的原因,反正也不赶时间,带着孩子们一路走一路逛到行江城多好啊,权当春游了。
事实上,经过宁风眠一段时间的投喂,沈槐之的夜盲症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入夜之后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已经可以朦朦胧胧看到一些轮廓了。宁风眠沐浴完,披着尚未干透的乌发身着白色轻袍走进房中。
半瞎的沈槐之顺着声响望过去,就见一个白色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身影朝他走来,在不算明亮的烛光之中显得身形高大却又肢体修长俊逸,半分瑕疵都无,沈槐之不由得感慨,物理滤镜果然才是最吼的!
人影慢慢走近,眉目逐渐清晰,好一个谪仙般的人物!沈槐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宁风眠会意地弯下身把自己的脸放在沈槐之的手中,任其抚摸。
“你觉得崔会相信我放出去的话吗?”沈槐之还是有些惴惴。
“会的,”宁风眠就着沈槐之的手腕一路啄吻下去,路过那一处粉色的胎记的时候才使坏轻轻咬了一下。
“嘶……”沈槐之吃痛,轻轻抽了一下气,声音比小猫都大不了多少,听在耳里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讨饶。
果然,宁风眠落在手臂上的吻开始变重了起来。
“我感觉好特别啊,”沈槐之亲昵地用脑袋蹭着宁风眠的脖颈,“第一次在晚上看到行动自如的你。”
宁风眠发出一声轻笑:“是不是还是更喜欢瘫的我?”
“什么?”
宁风眠跪在床上,眼睛看着沈槐之,却动手摘掉了左手上戴着的那杯玉扳指。
沈槐之看到玉扳指被放在床头的小木几上,有些挣扎地说道:“孩子们都在隔壁……”
或许宁风眠是对的,沈槐之应该更喜欢残疾的宁风眠的,因为武功超绝的宁将军对沈槐之是降维式碾压。
宁风眠一手捏住沈槐之漂亮的肩头,一手紧紧捏住小狐狸的下颌,不容置疑地吻上去:“那你声音小一点。”
……
凌乱的被褥中睡着一个人,棕色的长发散了满床,露在锦被外细白的皮肤遍布红痕,让人对被挡住的皮肤更是遐想万分,烛火很暗,更加映衬得屋内气氛旖旎馥郁,被子堆里的人动了一下。
“怎么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裸着上半身端着一杯温牛乳走到床边坐下,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肌肉结实瘦韧的肩背上也满是抓痕,很明显是有人实在是无法忍耐又被压抑着不能出声的杰作。
“疼……”沈槐之勉强睁开眼,“你学坏了宁风眠,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