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易年从治疗室走了出来。
夏林被他冰冷的气息压迫得不太敢与他相对,立刻闪到一边让了路。
“你怎么出来了,你姐姐还好吗?”夏树声音懒洋洋的。
易年朝治疗室瞥了一眼:“被弄哭了,她嫌丢人,把我赶出来了。”
说话间,又是一声惨叫从治疗室传出来。
易年的眼睛往声源处觅去,微挤的眉眼溢出隐隐约约的焦灼。
“要不,”易年低头看向夏树,“你们两个谁进去陪她一下,女生在应该比我在效果要好。”
“行,那我进去。”
夏树刚抽身往治疗室走,夏林就抢先一步走上前。
“还是我去吧,我把姐姐撞伤的,而且我是练体育的,受伤什么的见得多,知道怎么安抚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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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在治疗室外的金属候诊椅坐下,夏树不太想靠近他,便只站在了治疗室门口。
这条过道很安静,不像门诊大厅一样喧杂。
除了治疗室里时不时传出医生说“别动”,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可能是太过安静的原因,夏树觉得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她不经意朝易年瞟了一眼。
易年正巧将网球帽摘下,乌黑蓬松的碎发随意散在额前。
他的五官硬朗,眉弓很立体,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睫毛拢着的那对瞳仁像是一洼寒潭,深不见底。
在她的记忆里,十七八岁的易年就长这个样子。
怎么到了二十五岁,无论从神态还是样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想到这里,夏树用大拇指指腹刮了下自己掌心粗粝的茧。
得出一个结论。
易年,锦衣玉食,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该是没有任何烦恼或者挫折吧,人生必定顺风顺水。
所以,二十五岁仍旧一身少年感,也不足为奇。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保钦元终于停好车,打电话过来问夏树所在的位置,夏树说等她编个信息发过去。
挂断电话,听见易年清了清嗓。
她没太在意,继续编辑信息。
易年突然叫了她一声。
“白眼狼!”
语气散漫,似乎还带着几分嘲弄。
“站着不累吗?”
因为当年的事,夏树并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
“请问,”她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我没名字吗?”
“哦?差点忘了,你叫,夏、树。”
夏树:“……”
他抬下巴指了指候诊椅:“这有椅子,你站那干嘛?”他的视线偏移到夏树的肩膀,“怕坐我旁边我也咬你一口?”
当年夏树咬的就是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