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跟在他后头,也不知瞧不见柳三足的神色,只是在回想方才柳泽清扭曲的表情和千罂粟懵懵的动作。
阿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俩定是发生过什么。
此时,栖榴峰书声阵阵,孩子们在见到人来时,纷纷探出脑袋张望,白衣女子搁置书籍从堂中走来,抬眼瞧见柳三足也是微微一愣。
柳三足双手交叠颔首道:“陆教习。”
阿川歪着头瞧着她的模样,就见二人叙话几句,另位温文儒雅的男子携阿川去了登记处。
男子坐在堂中执笔,温和问道:“叫何名,岁数,生辰”
阿川扣着手索性缓缓啊了一声,慢吞吞说道:“我单字川,年龄不知道我没有生辰,没有父母。”
在栖榴峰像阿川这种孩子并不少见,柳门不会收留无用之人,因此眼前这位男子也并未惊讶更没有要为她取名定生辰的意思,只是照着她所描述撰写档案。
栖榴峰每几月会有考核,在层层筛选后,依照能力分到各个道院,若无一点天赋,一般会成为柳门的杂事人员。
虽然苦了点,但至少不愁吃喝,有地方落脚。
阿川努努嘴迈着步子跟男子离去,抬脚间还时不时回望柳三足。
柳三足瞧着她的表情莫名皱了下眉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会抽空来这转转。”
阿川还在张望,似是没寻到人影,顿时挣开了那男子的手,跑到柳三足跟前,垫着脚想凑到他耳边。
柳三足不习惯与人亲近下意识后仰了距离,只见阿川拽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有个朋友,你能不能把他也带过来。”
柳三足扯了把袖子,后退几步,似是不想多管。
本就是寄人篱下阿川也没有话语权,见他为难,也只得放低了请求:“那你如果见到一个散发穿着蓝衣裳的人,告诉他莫要担心我。”
柳三足皱眉:“他叫什么。”
“夫”
没等阿川开口,柳三足抬手让她闭上了嘴。“听你描述,他怕是牙人,此时他说不定早已逃之夭夭,你定是见不到他的。”
阿川捂住嘴,睁大眼睛似是要哭了,是好是坏,阿川心里终归是有杆秤的,被这他么一说好像自己在落井下石。
“你”柳三足顿了顿,表情像是错愕又像是烦躁。
他本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家里也没有亲眷,看着阿川睁大眼睛不说话的样子,莫名其妙的此时想多说两句。
只是为了探寻蛊虫喜爱她的原因,这才不得已多说两句罢了。
“见到我会如实告知,不必担心。”
言毕,柳三足似是逃了一般,匆匆离去,少年青色的衣摆伴着垂落的发尾轻甩,径直消失在视野中。
阿川听罢,搓了搓脸。
虽不知她的夫君朋友是否还在此处,但那人看起来有点厉害,有他的保证,她的好朋友应当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