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微垂着头,用头顶了顶那扇厚重的门。
覃桉没有随意触摸,只是走上前,小心的观察着。
她的掌心悬空与门相隔一条缝隙,在感受不到术阵的波动时,这才用力推开那扇门,厚重的石门轰然推开,屋内的全貌尽收眼底。
屋内十分简洁,简洁到只有一张床榻和案台。
这张床榻不比上面来的精巧,刚好能睡下一人,空气中泛着紫雾香带着潮湿的水汽。檀木色的案台上除去笔墨放置一本玄色的书籍,长剑依托剑台叠在书案上。
覃桉吸了口气,缓缓靠近书案。
剑鞘银白,三足金乌绕阳而雕刻其上,剑柄比鹅黄还要更加靓丽,一抹朱色隐匿在剑柄的纹路中,“晨乌”二字极其张扬。
覃桉不知怎么说,连“漂亮”二字都不值以承托,跟其他剑一般,有股凌冽的肃杀之意,许是那鹅黄的剑柄,给人以莫名的傲气。
她站在案台旁,回头看向盘绕在石门边的炽,它静静的凝望着她,就像一条普通的蛇。
覃桉闭了闭眼,伸手翻开那书籍,希望能从中找到些什么。
当翻开的那一刻,白纸黑字跳入眼中,覃桉忽的将它合上,像是在窥探别人的秘密,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这不是什么书籍,而是一些随手的记录。
覃桉看向守在门前的炽,脑中闪过万岐白日与她亲昵的举动,又想到那许多女子的画像,此刻恼火又涌上心头,这才缓了口气,咬牙翻开。
她起初是随手翻了两下,渐渐地便坐在椅子上,眉尖拧成一股绳。
【来蛇窟已有一周之隔,也不知外头是风是雨,天色如何。
母亲说,若我放下父亲的事情,全心习蛊,百毒不侵,她便放我出去,让我去寻她。
可我来此便是为了父亲,如何能对他不管不顾。但无妨,我很快便能出去了,离开这,等我。】
【一周零三天,今日还是无法出去,我问阿莎,她还是对此只字不提。
也不知她过的如何,现在身体是否有佯,强行取蛊对身体损害极大,不知母亲的药是否能让她痊愈。
她太过瘦弱,也不知在那吃的如何。我同母亲说,想见她一面,跟她解释种蛊一事。母亲拒绝了,我仍旧无法出去。】
【一周零五天,还是无法突破。灵脉寸断无法运用灵力,不想原来炼蛊是如此之难,疼痛的难以忍受,比剑术更甚。今日琼来送饭,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还是,出不去。】
【零六天,出不去。】
【零七天,出不去。】
【零八天,出不去。】
【零九天,出不去。】
【零十天,出不去。】
……
【三月,许久未见阳光,母亲允许我出来看看,我以为外面会是一片青绿,为何还是紫雾林,我何时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