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在地上,紫色绸衣被剑气割的残破不堪。
凛冽的剑气钻入数道伤口,使皮肉绽开,向外卷着边,像极了初开的花朵,花瓣绽开,向外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深可见骨。
江澈握着剑柄,沉声道:“我未曾想到你会加入暗门,你不呆在楚河,跑这作甚?”
含芷没有说话,她趴在地上,黏腻的发丝沾在血泊中,头颅贴地。
她那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无神的朝江澈看去。
她的指尖缠绕着蛛丝,江澈再次出剑,剑刃飞去,削去了她那十根纤长的玉指。
十指断裂,含芷一口鲜血吐出,她用半截手掌捂着嘴,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他。
江澈蹙紧眉头,显然对于审问一事,还不熟练。
他再次开口道:“你与覃温年联手袭击我们,有何目的。”
含芷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用沾染鲜血的眼珠看他。
天已有微亮之势,江澈怕人愈来愈多,会被瞧见,此刻只得无奈的将人带回询问。
此时巷口传来窸窣的声响,万禾清身着白衣,墨发用素绳系了个低发尾,她跟在红蛇后头,慢悠悠的晃着。
江澈回头,虽是神色诧异,但见她白衣似雪的往巷口血泊走,还是不忍开口道。
“万姑娘,别往这走,都是血渍,小心脏了鞋袜。”
万禾清柔柔的笑了笑,从袖中打开一个盒匣,黑蛛从中爬出,沿着她的衣角踏进了血泊。
黑蛛爬进含芷的口中,含芷面色大惊,立刻扭动起来,她用没有手指的残掌使劲扒着自己的口,在黑蛛钻进时,含芷瞳孔涣散,趴在地上不住干呕。
万禾清关上盒匣,放入袖中,对着含芷柔声道:“少主说,你们暗门不要打覃小姐的主意。这个是他送你的。”
她站在血泊前,垂眸盯着含芷的双眸看了又看。
随之笑道:“少主本想让你回去,给你主子带话。
我看你活不了多久,不如放我屋里吧。正巧我想看看药人的试验品,里头构造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万禾清脚侧的红蛇炽,冲她吐了吐蛇信子,示意不满。
万禾清撇过眼,装作没瞧见,她侧头看向江澈,勾出一抹笑容。
“江公子,这好脏,都是血。”
江澈点点头。
万禾清满意的笑了笑。
“那就劳烦江公子了。”
闻言,江澈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白衣似雪的女子,再看看地上的血渍,这才明白她是何意。
江澈脱了外衣,盖在白芷身上,欲将人卷起来抗走。
她扬手给白芷扎了几针,抬头对江澈笑道:“真是麻烦了,回头请你吃茶点。”
江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这算公事还是私事。
万禾清好似看穿他的心思,淡声道:“还你的人情。”
九黎山下人来人往,白无双与覃桉坐在街边铺用着早膳。
覃桉半眯着眼睛,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嘴里嚼着嚼着,眼睛却慢慢闭上了,像一个犯困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