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起的时候,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王虎亲自拿着锣鼓敲打的极为响亮,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似乎并没有知觉一般。
此刻在雨中他的声音也极为洪亮的喊道:
“大家加速前进,在前方两里的地方有几个山洞,可容纳我等。”
本来已经乱作一团的众人,听完后,也多少有些心安了。
官差们在王虎的指挥下,所有的刀都出鞘,如此明晃晃的的警告和压制下,也就无人敢趁着下雨乱来了。
马车里张长安听着噼里啪啦打着油毡布上的雨滴,对张倾道:
“嘿,闺女,你可真是神了,你是如何知道这天要下雨的。”
张倾开口道:“外祖母的手记上不是写了吗?蚂蚁搬家,暴雨哗哗。”
张长安扭头看同孩子们一起挤在马车上的谢元娘,想向她求证自己丈母娘什么时候还有手札了。
可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顿时就笑了。
当初买马车的时候,车厢特意挑了个大一些的,听闺女的话买了好些实用的东西占了大半空间。
如今一辆马车里挤了三个大人5个孩子,如同饺子一般的挤在一起,人挨着人,也就只能看到脑袋了。
再加上他一个大老爷儿,张修在外面披着蓑衣驾车。
张长安顿时忘了手札的事情,而是有些心疼这匹老马了。
张倾不愿意挤在一起,裹着蓑衣,拒绝了谢元娘要驾车的要求。
到了前方把张修也赶回去照顾张长安,自己坐在车辕上,目光淡定的看着前方,指挥着老马。
因为雨下的实在太大,前路溅起的都是水雾,视线几乎都是模糊的。
所以大家走的都很慢。
张长安腿上的伤口,虽然有张倾日日的换药和滋补,但时日尚短,还没好完。
看着自己侄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张倾小背影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平日里也没驾过车,何况雨这么大,这马稀罕暖暖,愿意听她的指挥。”
张修觉得自己的六叔心真大,说的话也十分有道理,但不多。
张长安听着外面的大雨,此刻他想到闺女出发前,把自己拉到一边,说了下午必有暴雨。
自己还准备摸闺女的额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抬着肉乎乎的小脸严肃认真道:
“你让他们把货物上都盖上油毡布,都盖严实一些。”
且不说张长安用了什么借口让许二把货物都盖上了油毛毡。
只说现在的许二和周九,两人在暴雨里,顶着雨点的暴击,细细地检查他们的货物。
发现包裹的还算严实,才放心下来。
同时对张长安更是高看了一眼。
也就懂了为什么当年貌比潘安的张六公子为何会娶一个酒楼家的厨子了。
谢家,果然如同老一辈的传说那般,是有些东西的。
大约两炷香的工夫,众人跟着王虎领路,穿过一片更大的密林,才到了他说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