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音调不减:“为何为你取字至清?”
黎至清恭敬回道:“至治之世,河海清宴。”
“去吧!”
黎至清闻言,有些站立不稳,幸亏被穆谦掺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然后恭敬地朝着房门再行一礼,才脚步沉重地转头准备离去。
穆谦一把抓住黎至清,示意他稍待片刻,然后就要上前跟门内之人理论,却被黎至清反握住手臂,然后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穆谦无奈,只得作罢。
下山的路上,黎至清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眼见得心情低落。
这样沮丧的黎至清是穆谦从未见过的。就算那日他大病初愈,在廊下吹着寒风,眼中依旧是含着星辰,不似今日这般,眸子里尽是灰败之色。穆谦知道他心情不好,带着玉絮和黎梨与他拉开稍远些距离,留他一个人静一静。
穆谦走在黎至清身后,打量着前面那个颓丧的背影,原来这人也不总是波澜不惊的!
回到马车上,黎至清不言不语,黎梨也不敢说话,穆谦受不了这种沉默地气氛,折扇一扫,煞有介事地开口道:
“至清,本王的嘴开过光,你信不信?”
良好的修养让黎至清无法对人视而不见,虽然整个人觉得浑身力气被耗尽一般无力开口,还是勉力抬眸扫了一眼穆谦,算作回应。
穆谦似是受到了鼓舞,继续道:“本王说,至清有朝一日定能名扬天下,咱们打赌,敢不敢?”
黎至清听罢,知道穆谦是有心劝慰,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一个带着疲态的笑容。
“诶诶,玩不玩,要是本王说的不准,晋王府库房里的宝贝随你挑!不过,要是本王说准了,待你功成名就之日,至清得输本王一个彩头才行!”
穆谦说着一脸得意,这对他来说是个稳赢不赔的赌注。因为他知道,按照武嚣作品的一贯作风,黎豫作为《乱世孤雄》的绝对男主,就算结局可能深藏功与名,但中途肯定会有高光时刻,这个买卖,他绝对不亏!
黎至清疲惫笑道:“那殿下想要什么彩头?”
穆谦把手托在下巴上想了想,他很想让黎至清在他权倾朝野时放自己一马,但如果现在提出这个要求,难免会让黎至清觉得自己在发癔症,于是穆谦很有“赵敏”范儿的说道:
“我要你一诺!”
“不可蠹国害民!”
“这是自然,而且这一诺只应在本王身上!”
“好,那便陪殿下赌这一场!”
劝诱
翌日清晨,车队照常上路。马车在官道上辚辚而行,官道两旁树林阴翳,偶有飞鸟成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