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等,随后看着台盆柜的缝隙中被推出小纸片。
【不需要】
陆行声嘴角上扬,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我知道了,外面的部分等……这个房间恢复正常再说吧。”
“我介绍完了。”
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堆,嘴唇有些干涩才停下,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半分钟,台盆柜里忽地传来啪啪啪木板被敲击的声响。
陆行声一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他耳根微红,这热度瞬间蔓延至耳垂,陆行声也产生一股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的冲动。
这种说完话底下开始啪啪啪热烈鼓掌的情景已经离他离得很远,在不记太多事情的幼儿园,到了大型节假日他们小孩子被哄着排演节目,等到正式登台,几个小豆丁磕磕绊绊表演完,底下才会爆发这样热切的掌声。
那时他像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这一段沉闷的啪啪啪声将他强行拉回到模糊却愉悦的过去。
但此刻浮现的情感却令他有些别扭,仿佛重新被人塞进那幼稚不合身的表演服,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舞台上。
线人躲在柜子里不停用凝成拳头大小的圆球撞击柜子,它已经默默学了很多在掠食者看来没用的东西。例如如何叠好一件衣服,如何做一个好的有素养的倾听者,以及在对方讲完后给予最基本的鼓励。
几个圆球不停被抡出去,柜门被撞得砰砰直响,让陆行声从别扭到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见柜门已经响了快一分钟还没有停歇的架势,他不得不蹲下身,用指节轻轻叩响震动的柜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隔着一扇柜门的黑线猛然停滞,随后意识海陷入一片焦灼的混乱——
【什么事情?】
【我该有什么事情?!】
被等待回复的黑线在狭小的空间乱蹿,鼓掌之后又该说些什么?黑线在木板上打滚,急得身体开始膨胀——
【找到了——找到了——】
昏暗的记忆里充斥着连绵不绝的掌声,目光所及之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璀璨的华灯下,台上的猎物俯下身体,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重压过一重喝彩——
陆行声看着第二张纸片哆哆嗦嗦地推出来。
【好!好!再来一遍!】
线人
陆行声没有再来一次,因为外面传来一声碰撞的闷响,他匆匆撂下一句“如果你需要休息,可以关上灯睡在床上,我不介意”,随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陈宽摔倒在两间房的分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