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离开。”他道。
“……”
“不,我不会离开,阿娘在哪我就在哪!”宋溪亭眼神一下警惕起来,退后两步,望着他严肃道,“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
陈争渡没有解释,盯着宋溪亭逐渐远去的背影,想了想,便捏了个隐身诀,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这个村子的人都不喜欢宋溪亭,包括学堂讲学的夫子。
可宋溪亭知道他娘求了很久,才给他争取到一个上学堂的机会,所以每天都学得很认真。
奈何他不惹事,也总有人看他不顺眼。
大豪连同好几个少年在内,每日去学堂都要欺负他,不是撕烂他的书,就是烧他头发。
只要宋溪亭敢反抗,他们就威胁说要和夫子告状,让夫子取消他上学的名额。
宋溪亭不想娘伤心,一忍再忍。
直到某天夜里,有人醉醺醺闯入他和他娘的卧房。
宋娘子容貌脱俗,在村中早就被有心人觊觎上了,只是男人碍于家中婆娘打骂,不敢行事。
这次他喝醉了酒,恶从胆边生,豁出去了。
宋娘子的挣扎和叫声惊醒了小床上的宋溪亭,他冲上去对着男人撕咬抓挠,发狠一般,几乎咬掉男人半只耳朵,血模糊流了一地,男人的惨叫声嘶力竭。
宋溪亭目露凶狠,还要冲过去抠他眼睛,被宋娘子一把抱在怀里。
女人颤抖着,泣不成声,不停安慰:“阿亭,可以了!阿亭,冷静……娘没事,娘没事了……”
原以为此事过后,这个男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谁想,那家人花钱买通了村长,最终不了了之。
宋溪亭以为的恶有恶报,只是书中一行再潦草不过的字迹。
与其卑微渴望他人心存善意,不如让他们害怕自己!
于是隔了几日,宋溪亭再次踏进了北边那片树林。
他抓了一条毒蛇。
放在那男人的孩子,也就是大豪的书篓里。
不出意外,大豪中了蛇毒,险些命丧黄泉。
要不是宋溪亭抓的那条蛇毒性较浅,人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宋溪亭!你疯了吗?!”宋娘子抓着藤条,一鞭子抽在宋溪亭背上,“谁让你干这种事的?真害死人你怎么办?你要娘怎么办?”
“娘,我没错,是他和他爹活该!既然那个男人做错事可以逍遥法外,那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他儿子,让他永远痛不欲生。”几鞭子藤条下去,宋溪亭背上血肉模糊。但他依然直直跪在院子里,硬撑着道,“我只后悔没有毒死他!”
宋娘子不可置信瞪着他:“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宋溪亭,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就在这时,远处已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冲他们过来。
那男人领着村里人,气势嚣张,要宋娘子给个说法。
“这小畜生果然是个扫把星,他是要害死大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