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少年的哥哥也早已不在人间,只是护卫用来安慰搪塞他的借口。
“如今恶歧道入口被毁,暂时出不去,你先在此安心住着,等出去后再找你的白大哥吧!”
少年怯生生点头。
见宋溪亭起身要走,他急忙道:“哥哥,你、你要丢下我了吗?”
“难得听别人这么唤我,感觉还挺稀奇。”宋溪亭桃花眼弯起,笑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这么大人了,不会害怕一个人睡觉吧?”
“我怕黑……”少年神情惶恐,“哥哥,我可以和你睡一间屋子吗?我睡地上也行!”
宋溪亭思忖片刻,无奈道:“我睡觉打呼还磨牙,你自己掂量好。”
少年笑起来,立刻抱着枕头被褥跟着他去到隔壁。
好巧不巧,二人进屋的时候撞见了上楼的陈争渡和邓景然。
后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嘴里哦豁一声:“看来小师弟和小公子相处十分融洽啊?关系好到都能同睡一屋了。”
宋溪亭表情懵懂无辜,没听出邓景然的话外之音。
倒是少年躲到宋溪亭背后,小声解释:“是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求哥哥让我和他一间屋的。”
邓景然温文尔雅点头,余光瞟向大师兄。
陈争渡眸底深幽,一改往日漠不关心的态度。
低声说道:“过来。”
旧识
少年躲在他身后,宋溪亭误以为陈争渡是对少年说话。
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心焦又冒出头来,好像有人把他的心拿去泡酒,泡得发麻发酸,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
他心想:陈争渡刚刚都抱他了,不会打算再把人叫过去一起睡吧?
这个念头刚起,立刻就被宋溪亭甩出脑袋。
他不大乐意,第一次对陈争渡的话产生抗拒心理,果断把少年推进屋,言辞闪烁道:“他和我住就行,不麻烦大师兄了!那什么,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歇息吧!”
关上门,宋溪亭做贼似的附耳趴在门边。
等了许久,才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宋溪亭心里大石头落地,这会儿他才开始反思,刚刚那股奇怪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
陈争渡晚上要打坐修炼,雷打不动。
这个白姓少年身体又不好,万一半夜发病,他还得分神照顾,那还怎么修炼?
哦,原来他这是关心陈争渡呢!
宋溪亭点点头,心安理得揭过这一页,转身看见少年勤勤恳恳在地上铺被褥,他轻咳了声:“你睡床吧。”
他又不是畜生,难道真让患有心疾的孩子睡地上!
少年犹犹豫豫站在床边,不肯上榻,倔强道:“可是我也不能让哥哥睡地上啊!”
“那好办,床这么大,足够睡两个人,我们都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