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抱着玉坠嘚吧嘚说了一堆,仗着陈争渡听不见,格外放肆。
刚想再开口顺点什么,传音玉坠忽然发出一阵微光。
陈争渡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随你。”
宋溪亭眨眨眼睛,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下一秒,陈争渡又补充道:“修为有所进益,不错。”
“……”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宋溪亭惊呆,他把屋子都烧了,陈争渡却只关心他修为有没有进益?
“你刚刚听见了吗?”宋溪亭忍不住确认道,“我不小心把你房间烧了!”
传音玉坠接着一亮:“无妨。”
宋溪亭盯着传音玉坠难得无语凝噎。
但他发现陈争渡好像真的对这些身外之物毫不在意。
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住的地方是否豪华,用的东西是什么品级,对陈争渡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宋溪亭第一次对无情道产生清晰的认知。
他以为陈争渡只是灭绝情念,原来修炼到一定境界,是完全抛弃世间红尘杂念,活得跟傀儡一般,一心求道。
宋溪亭忽然有点气急败坏,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他却表现得比主人还激动。
他不讲道理地:“陈争渡,你快点骂我两句,责罚我也行!不然……我把你偏殿也烧了!”
玉坠那头:“……”
下山
宋溪亭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么风。
那簇小火苗好像不仅烧着了房子,还在他心里点了把妖火。
不过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可是剑宗安清府,借他两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去烧偏殿啊!
“我开玩笑的,你房间烧成这样,我晚上还得住在偏殿呢!”宋溪亭压下心头莫名的烦躁,转移话题,“哥哥,你在做什么?”
陈争渡在杂院峰的院子里打坐。
其他弟子都去膳堂用午饭了,这会儿十分空旷安静,除了传音玉坠一刻不停地响着某人的声音。
闲言碎语,叽叽喳喳,宛若鸟叫。
陈争渡阖目听着,鲜少附和。
即便如此,宋溪亭也能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说上好半个时辰,有时明明是一桩细小得不值一提的事情,经宋溪亭的嘴说出来竟也曲折动人,有趣非常。
每当陈争渡想开口打断他,宋溪亭总能用一句“大师兄不是说,若我好好修炼就可以天天胡言乱语吗”给堵回来。
于是难得的午憩时间,陈争渡全部浪费在听宋溪亭胡言乱语上。
“溪亭,我刚刚怎么好像听见大师兄在说话?他来了吗?”
院外传来方昊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