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父坚持金玉子就是王竹虚,还有另一个理由。
那就是王竹虚在1900年左右,以“王根”字“竹虚”的名号,教授了另一名弟子赵浩公。
此人被誉为“民国赝品第一人”!
赵浩公,名秀石,号牛口,又号浩公,斋名有“无所容居”“山南画舍”,粤东台山人。
赵浩公精鉴赏,善临摹,广东国画研究会创始人之一,曾任国立中山大学教授,又任教于广州市立美术学校。
有兴趣的可以查查赵浩公资料,四十年代赵浩公所作仿品——元代画家钱舜举的《梨花图》,直接将东洋人蒙混过去,并当成珍藏!
赵浩公于1947年死于家中,死因不明!
卢灿极其怀疑,宗越就是赵浩公的弟子!金玉子的徒孙!
卢灿甚至怀疑,当初与裴锦圣交手切磋铸铜工艺的“金玉子道长儿子”,极有可能就是赵浩公!
小盂鼎被盗发生在1908年左右,当时,赵浩公二十多岁的年纪,裴锦圣十八岁,两人算是年纪相仿。赵浩公1900年左右追随收赵浩公为弟子,传授衣钵,1908年,赵浩公的做赝功底,差不多已经大成……时间上对得上啊!
“金玉子道长儿子”一说,来自张博驹张老之口,可能张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毕竟,朱飞仙收张老为弟子时,“金玉子的儿子”已经离开袁家,老爷子并没有见过其人。
甚至赵浩公的去世,都透着蹊跷!
三四十年代,赵浩公曾经开山南画社,广授门徒,宗越很可能是这一时期拜入其门下,最终被选为衣钵。
当然,这些都是卢灿的推测,还需要验证。
至于这幅袁世彤所藏《王会图》为什么会落在宗越手中?
金玉子作为袁世彤门客,袁家衰落,他弄到这么一幅画作,很难么?
卢灿这么一琢磨,手自然而然停顿下来。
“嗨!阿灿,想什么呢?”王老爷子喊了一声。
“哦,不好意思!”卢灿抬头朝王老笑笑,眼睛却盯着宗老,“我没想到,这幅画作竟然是金玉子道长装裱的,有些惊讶!”
卢灿故意抛出金玉子这一话题人物,目的嘛……试试宗家人的态度。
王老率先“上当”,“哟?你也知道金玉子?这人可是很神秘,我都没查到多少资料。”
宗越的眼角缩了缩。
卢灿佯装着毫无察觉,笑道,“我有一位长辈,就是明玉宗的人,不太方便说他的姓名,不过,他倒是和我聊起过金玉子这位其人。据我的这位长辈说,金玉子前辈,极有可能就是番禺王竹虚。”
宗越的眼睛,再度一凝,落在卢灿身上。
没错了!宗越就是金玉子的徒孙!
不知道他远避北美,隐居纽约唐人街,是不是与1947年赵浩公莫名去世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