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疼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大脑,愧疚达到顶峰,岁淮一把冲过去?抱住程清池,她鼻尖一酸,分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哭,为?谁伤心,为?什么而愧疚。眼泪就这么流下来,打湿他的肩膀。
“笨蛋,”她说?,“不分手,你瞎想什么呢。”
程清池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指腹轻擦掉她的眼泪。而后在岁淮的注视下,缓慢而坚定地将唇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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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图书馆灯火通明,来自各地的优秀尖子?生都在里面不知疲倦地奋斗提升,有?的学习技能拓展课外知识,有?的兢兢业业完成作业,有?的为?保研留学而努力,有?的混了个差不多的时间回寝室。
高天祈打着哈欠回寝室,书包往桌上一扔,耳机一甩,往床上一倒:“困死了。”
梁博在那儿打游戏,听见声音瞥他一眼,“回来了。”
“昂,困得慌,”高天祈靠在床头,“老三呢,一天都没见他人影?”
“嘘!”
“干嘛?”
一局战败,梁博骂了几声国粹,关了手机,边指了指亮着灯的浴室边压低声音说?:“天儿,我?跟你说?,有?个惊天大秘密。”
高天祈来劲儿了,“说?啊,是不是关于周聿白?的,他小子?恋爱了!”
梁博摇头,“他——失——恋——了!”
“……”
“别不信啊?”
“不信。”
“啧,”梁博声音压得更低,“两个月前你记得不,有?一天老三没回来睡觉,隔天回来的,是不是精神特不好,后来几天都不说?话,高冷的要死。”
“他这两个月不一直都这样吗?”
“今早上,他没课,校篮球队要训练我?还没问他去?不去?,他就跟我?请假说?有?点儿事,问他去?哪儿也不说?。我?就看?见他买了张机票,贼贵,指定是去?一个特远的城市!晚上才回来,你知道他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儿吗?全身湿透,手机也碎了个稀巴烂,右手拳头流了一手血。”
“卧槽,他该不会是跟人打了一架吧……”高天祈惊呆了,嗅出?了不对劲,“那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失恋了?”
梁博跷二?郎腿,哼哼两声,“不懂吧,学长大你一届不是白?大的,这恋爱谈了三年也不是白?谈的。傻逼,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你还不知道失恋的人啥样儿?拜托你用?脚指头想想好不好!”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话音将落,浴室门啪的一声开了,两个人瞬间如芒在背。
周聿白?穿着短裤出?来,上身衣服脱了,如梁博刚才说?的那样儿,右手臂现在还是青筋暴起,拳头那里血迹干涸。他出?来就在柜子?里翻捡几下,拿了套换洗衣服,啪的一声又轻甩上柜门,进了浴室,全程没看?他俩一眼,没说?一个字。
浴室里冷水淅沥沥
地洒下来。
周聿白?站在下面,水珠从发尾末梢掉落,顺着肌理滑下来。几近腊月的天气凉气簌簌,整个浴室都在冒着寒气,周聿白?吐息间冷凝的水汽,轻雾朦胧。他一手撑着墙,眼皮耷拉着,全身上下泡在冰窖般无?异。
“噔噔。”浴室门被人小心敲了敲,梁博和高天祈站在门外头,小心翼翼问他,“老三,你还好吧?”
周聿白?没说?话。
高天祈唉一声:“心情不好啊,出?来咱哥几个打几局游戏,喝喝酒,聊聊?”
梁博:“老三,出?来呗,大冷天洗冷水澡,寝室里都感受到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