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周聿白?你疯了!”岁淮一把抱住周聿白?的腰,让他停手,他扯开她,双目赤红着,又是一拳头砸下去?。
岁淮冲到程清池前面,“你给我?住手!”
拳头生生停在半空。
他一停,岁淮就伸手把他一推,蹲下去?扶程清池起来,问他有?没有?事儿,看?着他淤青的下颌,愈发愤怒。
偏偏周聿白?这时候问她:“为?了这么一个人,你推我??”
“是!我?推你,我?推的就是你。”心脏好像破了个大窟窿,汩汩流着血,岁淮颤着手指他,喉头酸涩,“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跟我?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车站那天就说?了啊,我?没爸没妈被人欺负,穷得叮当响吃不起饭,遭的什么罪,吃的什么苦,受的什么委屈都别跟你说?,别求你,别找你,别跟你攀关系,我?没那个资本。以后见着人了就说?是我?跟你决裂,头也不回地走,就他妈是一匹养不熟的狼,让我?滚,我?滚了啊。”
这些话周聿白?淡淡地听着,最后问了句不相关的话:“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喜欢他了?”
“对。”
“比以前喜欢我?还要喜欢?”
“是。”
“撒谎。”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岁淮冷冷看?他,“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说?什么,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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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场架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这家公放图书馆坐落在师大和南大的交叉路口,来这儿学习的除了社?会人士,最多的就是想岁淮和程清池这样的学生,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本校的学生看?热闹。
岁淮和程清池去?了另外一条街,去?药店买了纱布和碘伏,“你坐会儿,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程清池站在药店门边,没动,下颌角淤青,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怎么不用?,你伤的是脸,破相了多亏啊。”岁淮记得程清池应该是留疤体质,高三那年他父亲抄起酒瓶砸在他额角的那道伤口,不算深,但是留了一道浅疤。
她把他拉过来,坐下,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伤口消毒。
岁淮没见过周聿白失控的样子?,但她了解那人力气多大,体质多好,手臂挥出?去?的力度多重。
药店老板子?在柜台刷视频,夹着腿跟着哼曲子?,药店没什么人来,就岁淮和程清池两个人在角落上药,一个说?头高点,另一个配合着头抬高,一个说?头往那边转,另一个又配合的把头转开。总之上药的十?几分种里,一句对话都没有。
程清池自刚才那场架后就格外沉默。
岁淮心里也堵得慌,一面是因为?周聿白?刚说?的那些话,一面是因为?周聿白?做的那些事。世界好像混乱成一团毛线,缠绕在一起,寻不到源头,岁淮也搞不明白?周聿白?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她有?占有?欲。
可是以前那套是亲情的占有?欲的说?法已经不存在了。
他现在这样又是要闹哪样。
“好了。”岁淮丢了棉签,打开手机软件打了个回校的车,“你这几天注意不要感染了,少?碰水,到时候留疤就晚了。我?先回学校了,你别送我?,我?打了车。”
交代完,她拎着包走。
桌子?挪出?点声响,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如果你想分手,我?可以的。”
岁淮震惊回头,以为?自己幻听了。
程清池没看?她,别着头望向一边,垂在腿边的手攥得极紧,青色血管似下一秒就要爆裂。他在克制,他在压抑,是一种对于岁淮他能做出?一切牺牲的姿态。
“你是傻子?吗!”岁淮骂了他一句,把包砸他胸口,程清池被袭击得一愣,眼尾还有?些红地看?着她,像一只大雨天被人抛弃的小狗。
岁淮忽然就有?些心疼。
这个人没爸没妈,跟他一样,都是可怜人。他还对她那么好,那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