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谈知宜是明媚的,而不是听话乖巧的。
风里都是自由和恣意。
钢琴落下最后一个琴音,孟聿收紧了手,谈知宜稳稳落在他怀里。
视线交织在一起,呼吸也纠缠着。
落日,海风,鲸群,音乐。
好适合接吻。
谈知宜的手扶在他的胸膛上,踮起脚尖靠近他。
距离缩短,再缩短。
她的唇瓣只差一寸就能吻上他。
这个美好的画面,被闯入者破坏。
“阿聿,你那便宜弟弟……”顾时昀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甲板,在看清两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谈知宜轻轻“啊”了一声,笑了笑,仍看着孟聿漆黑的双眸。
“怎么办,被发现了。”
好似很苦恼。
可她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不慌不忙地贴上了孟聿的唇。
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唇却比她想象中要温热柔软。
唇瓣厮磨,谈知宜的声音轻得像是要消散在风里,分外勾人。
“劳烦孟先生帮我保密呀。”
顾时昀瞪大了双眼,僵硬地站在原地。谈知宜与他错身而过,顺着楼梯往下走,听到他问孟聿,“你疯了?”
这场周旋里,疯的人何止一个。
直到很久以后,谈知宜才知道,那天的舞曲,叫做《一步之遥》。
步子靠近又拉远,曲调热烈又归于平淡。
原来在故事起航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很多事情,注定一步之遥。
但这都是后话了,彼时无人得知。
当下顾时昀在孟聿身边来回踱步,“我以为你查她的背景,是为了要整秦芸母子俩,结果你这是看上了啊?”
孟聿任他聒噪,给自己点了支烟。
火星明灭,他的一双眼眸模糊在烟雾后边,看不真切他眼底的情绪。
烟雾很快消散在风里。
指间夹着烟从唇边取下,余光里瞥见烟尾处一抹红。是谈知宜在他唇上留下的,转而又印在了烟尾上。
他无声地挑了一下眉,复又把那支烟咬上。
全燕城哪个人敢让孟大少陪着玩调情?可谈知宜就是这么做了。
顾时昀目睹全过程,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下了定论:“你就是疯了。”
“你有事?”孟聿淡淡扫他一眼。
“我本来想说,你那便宜弟弟为了一个嫩模,差点和人打起来,还想替你那弟妹感到不值。”顾时昀一拍手,竖起两个大拇指。
“结果你这弟妹更是出息。”
“你知不知道,我前几天随便一打听,这燕城的圈子里,但凡和她接触过的,没有一个人不说她好的。”
孟聿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