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实在不能算好,她花了些时间练习扑克牌。躺下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好不容易上来些困意,刚从酒吧回来的孟管乐不知发什么疯,在外边砸她的房门。
谈知宜惊醒的瞬间,下意识把手探进枕头与床垫之间。
孟管乐持续在门外大呼小叫,“喂,我要喝醒酒汤,你去给我煮,听见没有?”
谈知宜稍微松了一口气,披上外套走出去。费劲把人哄安静,煮好醒酒汤,还要接受孟管乐一系列“太烫了”“太凉了”“碗不好看”“勺子不趁手”等无理要求。
好不容易才哄着喝完,把人扶回房间安顿好。等到一切结束,她再回到自己房间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隔天,谈知宜起床时,连打了两个哈欠。
管家问她早晨需要什么的时候,她要了一杯加浓的咖啡。
“昨晚没睡好?”秦芸问她。
谈知宜莞尔笑笑,“学了一下怎么发牌,担心会用到。”
秦芸夸她,“还是你懂事,管乐就知道玩,都不知道睡到中午起不起得来。以后出去,你多替他想着些。”
听着像是嗔怪孟管乐,但话里话外丝毫不少宠溺的语气。
意外的,孟管乐起了个大早。
孟管乐看了一眼她杯中冒着热气的液体,“热美式?这和喝中药有什么区别,能吃得下这份苦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谈知宜笑了笑没有说话。
“知宜你待会儿陪管乐去青山寺拜拜,让他今天手气旺旺的。”
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幕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奢华壮丽。
穹顶之下的巨型水晶吊灯,四周的名家油画,金色浮雕装饰,纸醉金迷的气息在这里肆意蔓延。
华阙会馆。
燕城最奢华的销金窟,最低消费六位数,除此之外资产和流水达到标准,才有预约的资格。
顾少大气地包下了整层。
谈知宜从前只是听闻,直到今天才得以能走进内部。
孟管乐念叨着,“我今天要大展身手,让他们看看我的牌技。”
谈知宜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顾时昀被他爸送出国几个月,昨日才回来,以孟聿和顾时昀的关系,他一定会到场。
要怎么才能接触孟聿呢,哪怕是说上一句话也好……
服务生推开门,牌桌上已经很热闹了。
孟管乐带着谈知宜径直走到牌桌旁,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孟管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下巴一抬,朝着谈知宜吩咐道:“你去发牌。”
谈知宜温婉地应一声“好”,就要往发牌位走去,原先的荷官也起身让出位置。
孟管乐却拦住了谈知宜,“怎么没规矩啊?没看见人家穿的是什么?”
“你也去换。”
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未婚妻。
公然在所有人面前,让她去换上会馆里荷官的服装,实在太折辱人。
谈知宜抬眸看向他,眼底浮现诧异,眉心微微蹙着,咬着下唇,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