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们坐进了车里,任凭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分了。
于是就对李南山说:“你去哪里?咱们回家吧。”崔子建也说要回家。
“回家干什么?家里有吃奶的孩子吗?你们这些人,真是被家拴住了。要女人就是管家的,要不娶老婆干什么?”李南山喝得满面红光,说话时的声音也大了好几分贝。
“昨天就在外面吃饭,今天又吃,回家很晚了不得劲儿。”任凭觉得有点内疚。
“古今成大事者不顾家。整天家短家长的,怎么能干好工作呢?你得给她造成这样一种印象:晚上应酬多,传呼手机不断,来我给你演个双簧。”李南山说着拿出了手机,又告诉崔子建在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拨通任凭的手机,如此这般又交待了任凭一番,就拨通了任凭家里的电话,响了三声后乔静接了电话。
“嫂子吗?我是李南山。我们有个同学从北京回来了,刚到宾馆,我和任凭需要过去一下。嫂子原谅啊,实在没办法。”
这时任凭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拒绝接听键,装模作样地大声说:“喂!马上到,马上到!”
李南山听到话筒里的乔静说:“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忙。千万别让他多喝酒啊!他喝醉了几天都过不来。”
李南山向任凭挤挤眼说:“谢谢嫂子,我也替任凭谢谢你。任凭刚升处长,应酬可能就多一点,嫂子多理解呀!”说完挂上了电话。
崔子建指着李南山的鼻子说:“你这家伙真是个人物,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这人能干成大事,因为已经学会了《厚黑学》里头脸皮厚这一点了,不知道心黑不黑。”
“黑不黑?你想吧。‘大沿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问他是不是这样?老实交代!”任凭也数落起李南山来。
“冤枉啊,冤枉。我浑身长的都是嘴也说不清啊。我只是搞了一次善意的欺骗,瞧你们跟开批斗会一样。公检法形象确实不佳,但也不能说就没好人了。比如我,就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好人。”李南山辩解说。
这时徐风问:“现在去哪里?”
崔子建说:“把我送回家吧,要不我下去骑自行车回去。”
李南山见状,揪住崔子建的衣领:“就你搞特殊?看人家任大处长,老婆工作都做通了。怎么,要不也向你家里打个电话?演个三簧?”
崔子建狼狈地说:“我老婆根本不在家,她去上课了,就小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徐风见大家久而不决,只好将车靠路边停下。
任凭说:“原来是这情况,小孩子不要管得太多了,应该培养他的独立意识。我认识一个人,儿子今年八岁,跟我女儿一样大,他每到礼拜天就将儿子撵到街上去,只给儿子十元零花钱,况且规定不到天黑不能回家。”
崔子建说:“那也太残酷了。”
任凭继续说:“没办法啊,他们两口马上要到美国去,签证都办好了,到美国后害怕孩子适应不了那种竞争环境。”
“那我向家里打个电话。”崔子建看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就范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家中的电话。
电话已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他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崔子建心里犯了嘀咕,这孩子难道自己出去玩了吗?
他平时从来不自己出去啊。
他想还是回家看看咋回事。
任凭见是这种情况,就让徐枫先到崔子建家。
李南山可能酒已经醒了一半,也不再反对了。
徐风发动车子,向崔子建的家里驶去。
崔子建的家在市区东南部,离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五公里左右。
报社领导很开明,贷款三千多万建了一栋高层住宅楼,每个职工分了一套,况且装修一新,每个职工只拿了五万元,而这套房子至少价值四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