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现代,澡堂子游泳池都去过,怎么可?能没见过别人洗澡,只?是没心上人罢了。
萧无咎垂眼,也摁下一根。
所有人便看向?最磨蹭的那一个,中军将?吴宿,未料人不是磨蹭,就是没摁——
人家也有这个事!
白子垣难以置信:“你你你你不是最稳重最正派的人么,没想到这么坏!”
中州军终于癫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他才走了几天!
“不是,你有心上人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们?可?是一起并肩打仗多年的好战友啊!
吴宿没说话,白子垣就知道?得不到答案,愤愤转向?祝卿安:“安安你看他们?!我就说跟他们?学不了好吧,以后得跟我混!”
祝卿安眼睛都笑弯了,视线环绕一圈面相神色各异的人,这些人果然有趣,这个游戏也是。
他从善如流的跟着玩游戏,让别人输过,自己也输过,酒一轮一轮的过,天上星子一点一点的多。
输了饮酒时,不小心看到夜幕璀璨群星,发现此时此刻,竟是穿来后最放松,也最愉悦的时刻……甚至还想要更多。
一轮一轮的瓜吃过,彼此之间隔阂消除,距离更近,话题方向?就越来越偏,从你到我,从本地风情聊到其它细枝末节,比如翟以朝此刻,就在遗憾:“……那酒楼是蕲州侯的细作?据点,可?惜了,今晚暴露,必定会撤,还会另择它处建一个,我和小谢还得重新找,啧,麻烦。”
谢槃宽:“有什么好麻烦,看看哪家新开张的酒楼饭肆专门做猪食不就行了?”
祝卿安:……
这嘴的确有点损,但蕲州侯齐束的品味也的确……
“他的确不怎么喜欢人吃的东西……”
“酒楼生意不好,还嫌中州人没品味……”
突然所有人一起吐槽,可?见对这人印象是何等一致。
不过说起饭菜,谢槃宽这个曾经的世家子最有心得,什么菜系,怎么讲究,食材怎么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对自己的选择很笃定,也很热情推销。
除了蕲州侯,他并没有攻击别人,但个人偏好这种东西,提到了,就很容易让人起一点点反骨。
“其实……”祝卿安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炸臭豆腐……还挺好吃的。”
白子垣顿了下:“我也早想说了,折耳根也还行。”
翟以朝:“我其实在海边吃过一种臭鱼……”
谢槃宽眯眼:“你们?怎么回事,要造反?”
只?有吴宿哄他:“你喜欢的菜都很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我麻烦,”谢槃宽盯着吴宿,面无表情,“你还背着我偷偷吃苦瓜!”
这个真?的忍不了,祝卿安肃然:“苦瓜的确是邪物,应该开除出餐桌!”
谢槃宽:“就是!”
吴宿没说话。
“你是不是早就看不惯我了?”谢槃宽突然不懒了,站起来要跟他打架,“我给你个机会,打不过我,以后都憋着!”
吴宿还能怎么样,作?为最稳重最可?靠的中军将?,当然是……陪着任性喝醉的风流谢郎打架。
祝卿安看过很多次打架了,白子垣打,萧无咎打,桃娘打,每次感觉都不一样,但这次最特殊,最放松,因?为无关?危险,是输是赢都没关?系。
谢槃宽不愧是风流谢郎,长得好看,腰修腿长,姿态挺拔,打架也飘逸优雅,路数并非大?开大?合,也非阴诡算计,而是君子有皓月之辉,锋芒即出,无人敢争,每一招都是阳谋,每一杀都有布局,连环绵绵,让你猜不到躲不开,猜到了也躲不开。
吴宿因?为身体条件强壮,跟萧无咎路子有点像,但他更为收敛,静水流深,比起攻击,更擅防御,他可?能暂时赢不了,但他永远不会输,面对谢槃宽连绵攻势,他好像巨大?松林,又像无垠阔海,化罡风于波涛,解杀势成涟漪,能包容万物,万物却伤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