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家松了一口气。
黎淳话锋一转:“可你怎么知道你雇的人只欺负江芸一个小孩?”
“若是抢了很多人,甚至还伤了人,数罪并罚,罪责就不轻了。”
曲管家脸色大变:“我可没叫他们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黎淳嘴角微微勾起,讥笑着:“那些都是小混混,难道是什么守信的君子,答应你今日做这事,那便只做这个,这些打家劫舍的事情,做一件和做两件,做很多件有何区别。”
“那和我有何关系?”曲管家质问着。
“谁知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公子水平差,想要多阻拦几个读书人,好让你家公子机会更大一点。”乐山大声讽刺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公子自然能过。”曲管家大怒。
“你现在说什么都洗脱不了这群人很有可能还欺负其他人的事情。”黎淳冷笑一声。
曲管家脸色大变。
“是这个道理,你要怎么证明你只叫他们只拦江芸一人呢?”推官敏锐,立马追问道。
那人沉默了。
“去请人吧。”黎淳对着李陆说道,随后又对耕桑说道,“你亲自去接芸哥儿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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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等人和曲水文是一起来到衙门的。
张灵一见到他,就在江芸芸耳边低声说道:“就是他,唐伯虎的扇坠就是从他手里拿到的,他家是做珍珠生意的,听说还搭上太监了,每年都要进贡。”
曲水文不太高,皮肤白皙细腻,穿着青色的长衫看上去很斯文。
“这人心气高,但水平不行。”张灵点评着。
说话间,曲水文一脸歉意地走了过来。
江芸芸用手肘示意张灵快闭嘴。
“真是对不起。”曲水文先一步道歉,“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祝枝山笑意不到眼睛,淡淡说道:“一个仆人都管不好,齐家都做不到,你觉得是要如何是好。”
那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神色讪讪。
“算了算了,先进去。”江芸芸安抚着。
曲水文便带着仆人匆匆走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一见到跪在大堂里的曲管家就大声呵斥着,“你何必做这些事情呢。”
曲管家见了人就先红了眼:“我怎么能任由这些跳梁小丑欺负到您头上呢。”
唐伯虎抱臂冷笑一声,把扇坠珍珠扯下扔在地上:“你们技不如人,现在倒是会倒打一耙,可惜这颗无暇珍珠了。”
那颗珍珠蹦蹦跳跳,从曲水文面前闪过,最后蹦蹦跳跳到顾仕隆眼前。
他歪了歪脑袋,眼睛一亮,直接伸手在半空中接了过来,放在手心把玩。
“这事都过去了。”曲水文一脸沉重,“你糊涂啊,还好江秀才没有出事,不然可如何是好。”
江芸芸正看得起劲,突然察觉到一个视线,悄悄看了过去,正好和黎淳的视线对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
黎淳的目光突然看向顾仕隆身上。
江芸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上首的推官说道。
“什么没事,明明有其他人受伤!”推官义正言辞说道,随后一脸期待地看向黎淳,“不知还有谁受伤?”
黎淳低头没说话。
江芸芸秒懂,立马狠狠敲了敲顾幺儿的腰。
“啊。”
顾仕隆猝不及防,手里的珍珠一滑,重新滚落在地上,整个人要跳起来,但马上被江芸芸一把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