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裤子扒拉下来。”福王命令武士。
武士解开王小五裤带,裤子往下抹了抹。
蛤蟆福王从座位上下来,手伸进王小五的裤裆里,胡乱地摸了摸,然后哈哈大笑说:
“没有没有,狗屁都没有,光屁拉胯的,一根毛都没长,看样子是个真家伙了!”
七王一齐说:“大哥看了千真万确,我们就不看了。”
福王摆摆手说:“不不不,弟兄们都看看,看了放心。”
七王无奈,挨个儿摸了摸。齐说:
“大哥,这是太监无疑,就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姓潘的小子哩,别让这小子哄了我们。”
“肯定是他!”福王说,“头些日子黄府里来人说不是那太监伤了他们五位少爷的命吗?”
“要不叫见过的过来认认看是真是假?”七王里有人建议。
福王一拍脑门子,说:“对,认认也好,花钱买个放心,别到头来再搞成个赝品。”
不一会,黄府里人被找来上殿认人,此人上下一打量,一口咬定说:
“对对对,就是这小子杀了我家五位少爷!一张小白脸,两道竹叶眉,细皮嫩肉的,别看文文秀秀的,功夫厉害得很呢,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福王爷大喜,这才算一块石头真正落了地,潘又安到手,既无远虑也无近忧,万里江山指日可得。他决定立发勤王之师,先取王老贼的狗命,再逼傻皇上禅位。本是同根生嘛,命给他留下,也让他到这偏远地方当一个小王。福王这样想罢,走上前亲解王小五之缚。拍拍他的肩,脸上带着笑,口里安抚道:
“潘公公,这也怪不得孤王啊,我们也不是有意侮辱你的人格。潘又安的大名如雷贯耳,震得我们几位王爷天天脑门子疼。这下好了,你不为他们出力,那一伙子草鸡哪个是我们的对手?这样吧,你要跟我们干,我们保你有权有势,你不跟我们干,我们也不难为你,让你有吃有喝,天天过好日子。女人你当然不需要了,不过帮你洗脚揉背的总得有俩吧?你说呢,潘公公?”
王小五这会还手脚发麻着呢!他稍一活动活动身子,便奶声奶气地笑道:
“王爷,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胸无点墨文章。既然承蒙诸王爷如此看得起我潘某,理当效劳才是。只是我刚从皇宫出来,皇上给了我一个钦差的官衔,我也没正事办,听说你们这儿风景好看,带几个随从搞旅游的,不想就让你们抓了。现如今掉转枪头就打回去,这个弯儿太大,你能否给我一点回旋余地,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蛤蟆王爷拍手道:“好一个节义太监郎!好,全依你,就按你的意见办!你现在就去王府里歇息,去了那儿你也安心,我们也放心,那儿娘们再多你也干瞅着。有一点孤王可以保证,决不比你原先的条件差,那儿人多热闹,你也就不想家了。”
王小五被用轿子抬到了王府,找了地方住下。
福王打发走了王小五之后,哥几个坐下来重新商量用兵之事,老二宁王说:
“大哥,事不宜迟,依我之见不如即刻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小太监今在我们手里,这真是天赐良机,朝中还有几个会打仗的?佟振山已告老还乡,他的俩儿子皆是草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大哥!”
老三熙王道:“大哥,还是二哥的意见正确,我们几个下去准备准备,立马出兵攻城掠地。要不了仨月时间,父皇的江山如数即到我等手中了。”
老四陵王也说:“我也早想进京,京城的小吃比这儿要丰富多了,还有那星罗棋布的窑子店,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不消多时,哥几位取得了一致意见,最后由福王拍板:明日校场点兵派将,三日后出兵先攻打最近的几处州城。
小太监几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丢了一个王小五不说,还差一点没让人家瓮中捉鳖一次。大家沮丧,小太监却笑道:
“要是王小五承认是我就好了,他本身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怕他们检查,保证能哄信那一帮混张王爷。”
“大人,你的意思是……”众人不解。
“我的意思是王小五如若被抓,就说他是太监潘又安。八王得知潘又安被捉,必定放松警惕,我就有机可乘了。”小太监解释说。
众人除了华世雄多少悟出点意思其他人仍是不明究里,但也不便再问,只好打住。小太监又说:
“别样事好办,就是我那匹马,可是宝马良驹,跟随我多少年了,和八王开兵打仗,临阵换马可是兵家之大忌,不知哪位可有办法帮我取来?”
黄仁和张发存二人应声道:“大人尽管放心,我俩今晚爬墙入城,明日一早定将那匹宝马送还大人。”
小太监大喜,说:“如此就太好了,辛苦二位跑一趟,日后的功劳薄上是少不了你们的。”
小太监他们几位找了家小店住下,要了些酒饭。华世雄因是寸功未立,有些郁郁寡欢,小太监突然灵机一动,说:
“老华,有一件天大的功劳,你敢不敢去?”
华世雄拍拍胸脯说:“大人有话尽管讲,小生能办到的当尽力而为,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小太监俯在华世雄的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华世雄点头言道:
“大人静候佳音就是。”
送走了三人,小太监一人独坐在小店的客房里,甚觉烦闷,他是个热闹惯了的,耐不住寂寞,遂想出去走走。此时天色一晚,街头行人寥寥,忽见身边一个人影一闪,瞬间踪影皆无。小太监暗赞一声“好身手”,不由多了个心思,想探个究竟。小太监低身四望,猛见那人影翻上墙头,穿房越脊,如履平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