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枫语塞。
净苍又道:“有人助你重生,为你改命,是以你今生会过得非常顺遂,头疾并不会影响到你的身体,但长此以往会令你十分痛苦,不过我可以帮你。”
他伸出指尖在桌上画了两个圈,道:“一,你想回忆起前世的东西,二,你想彻底与前世割席,这两种选择我都做得到。”
“那就帮我彻底忘掉,”沈雪枫果断地说,“我不想让这些没用的东西影响我的决断。”
“当真?”净苍笑了一下,“很少有人会像你这么说,许多人都巴不得回忆起自己的前世,有的是为了弥补缺憾,有的是为了认清现实。”
“老天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物极必反,我不打算回忆起你所说的‘前世’,”沈雪枫语气里仍存着十足的怀疑,“更何况,前世与今生在我眼中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我不希望变成前世的另一个人,那个人也别妄想占据我现在的身体。”
净苍颔首:“我明白了。”
“今日之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也希望沈公子能保密。”
两人再结束交谈时,姬长燃率先一步踏了进来,他先是看了眼沈雪枫,确信他瞧上去一切如常,这才道:“神医看了这么久,莫不是什么很难医治的疑难杂症?”
“并非,只是小僧与施主一见如故,多聊了几句,”净苍拎着医箱,对众人道,“沈公子的药由小僧亲自调配,还需再多等些时日。”
姬长燃没有怀疑,亲自送他出了院子。
净苍提着医药箱回到自己的住处,见池卿还坐在那里翻着话本,便将手中的箱子放下,走上去摸了摸他的发顶。
“你看完了?怎么要这么久。”池卿问。
“卿卿,”净苍说,“你派人去给三殿下递个消息,就说沈雪枫今日和姬长燃一同来了狄音寺。”
“什么?!”
池卿警觉:“那你刚刚是给谁看的病?”
“沈雪枫,”净苍道,“不过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头疾罢了。”
“我知道了,”池卿站起身,“我现在就找人通知姬焐。”
很快,沈雪枫和姬长燃一起现身狄音寺的消息就传到了姬焐耳中。
彼时他正在兴乐坊的杏花楼中杀人。
薄削的刀片割过喉管,搏动着的鲜血溅起三尺高,男人倒在池水中,嘶嘶地发出悲鸣。
姬焐冷峻的眉眼沾染上一点绯红,五官在暧昧的环境中显出几分阴郁的妖冶。
他盯着痛苦挣扎地男人,悄声问:“到底是谁指使你向工部尚书府上暗藏阿芙蓉的,现在愿意说了吗?”
男人猛地点头,张大嘴,发出一阵难听的气音。
“好,”姬焐转了转手中的刀片,“我喊三个数,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男人惊恐地望着他,急得身体僵直,只能啊啊地说一些模糊不清的文字。
他的喉管被割,已经失去发声的能力,姬焐分明就是不想听他说!
“三……”
“二,”
“一。”
姬焐手起刀落,插入男子的动脉,顷刻间这人便像抽搐挣扎的青蛙一样,蹬了两脚,软绵绵地躺下来。
做完这一切,姬焐将手投进浴池中,血红色瞬间沿着一圈圈涟漪扩散开。
影卫落在他身后,小声道:“殿下,狄音寺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