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惊呼,小泉是这附近说一不二的顽主,亮了刀子便已经令人胆寒,却不想,对方竟然有真家伙,立时纷纷散去。
姜涛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柱子,和汤母、老张大叔还有汤雪一起回院,汤母吓得脸煞白,一直念叨:“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又问姜涛:“你是警察啊?”
但是就算他是警察,可这里是老杜家的地头,杜厂长在县里特别吃得开,外地来的警察这么打他儿子,就算小陆他们几个没事,自己一家也别想在厂区待了。
“一会儿厂保卫科的人就该来了,公安局也该来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汤母急的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来就来,怎么了!”
汤雪快气死了,说:“叫他们抓我判刑,都算我的!”
又说:“涛子哥,你和陆哥他们先走吧。”
姜涛嘘了一声,低声说:“王姐,汤小姐,小点声,别被哥听见,我掏家伙会挨骂,我是琢磨着,陆哥来了你们家,难道还能叫你们家以后被欺负,所以才亮了家伙,就是给你们厂区的人提提醒。”
又说:“汤小姐,你的军官证借我用用,这事儿就别把哥牵进来了,影响不好。”
汤雪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了证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是团里的主力,已经是少尉职。
将军官证交到姜涛手上,汤雪又问:“涛子哥,这有用吗?”
姜涛说:“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张大哥要有这证件,是现役,他们亮刀子?打死他们都白打,能叫他们这么欺负人?”
汤母奇道:“这真管用?你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和县里领导关系可好了。”
姜涛笑道:“放心吧,嫂子,哥,汤小姐,你们进屋陪陆哥吃饭去,这事我处理。”
说着,返身走了出去。
汤母呆了半晌,看看女儿,突然才觉得,女儿和自己家庭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柱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陆铮问外面怎么了,汤母抢着说:“有几个人打柱子,涛子帮着动了手,有小子还亮了刀子,涛子说他能处理好。”
涛子给小泉的那几下实在令汤母觉得大快人心,自要帮他掩饰。
陆铮微微点头。
见柱子垂头丧气坐到了一旁,汤雪说:“柱子哥,你来喝口酒消消气吧。”
汤母撇撇嘴,但没说什么。
柱子摇摇头,心里特不是滋味,刚才他草草吃了口饭便来到汤家院门前溜达,遇到小泉等人,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说小红也不是啥正经玩意,不知道贴了城里哪个暴发户,这令柱子再压不住火,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汤雪想了想,倒了两杯酒,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送到了柱子的手里,和柱子碰杯,说:“柱子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时候少了,你好好生活,我会永远记住柱子哥的好。”
柱子脸红得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的,怔了会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老张坐了会儿,便说头疼,起身回了东屋,显然,虽然他特疼爱这个改嫁的妻子,但小泉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心里隐隐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汤母也神思不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铮聊着天,早没了刺探陆铮底细的心思。
陆铮猜得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夹菜吃饭,又问汤雪学上网的事情,说起互联网,汤母也渐渐好奇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陆铮也笑着解释,屋里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汤雪心下暗暗感激,知道陆哥的用意,平素陆哥又哪里是会说许多话的人?
饭后汤母和汤雪收拾碗碟的时候,听得外面警笛响,汤母心里便是一紧,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陆铮正在东屋和老张下象棋,渐渐听得,老张也有了笑声。
大概十几分钟后,姜涛回转,汤母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